最好的豆腐店在夕颜心里留下了一个深刻不止的印象。
翌日早上和付景淮在酒店餐厅碰面时,她看着架子上烤得焦黄的面包忽地心生反胃。不过下一秒她就想到了加着小葱的豆腐花,还有软糯糯的包子,恶心感瞬间被压下。
付景淮见她盯着吐司面色有异,胡乱猜着笑道:“这里又没有吉事果,不腻。”
她一副要哭的表情,抓着他的衣摆拽了拽:“还想去那家豆腐店。”
这次又点了差不多的东西。老板边记菜边问:“点了豆浆,来两根油条不?”
夕颜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张大,对面的付景淮也笑了出来。他连连摆手:“不用了。”
吃完早餐出来,外面意外地下起了雨。二月的雨下得不大,朦朦胧胧的倒是有种不一样的美。
付景淮在隔壁买了把伞,和夕颜一起并肩走在雨幕里。
一阵微风过来,夕颜下意识地往付景淮那头靠了靠。他看着稀稀疏疏的雨滴,似是才想起问她:“上次没有问你,”见夕颜看了过来,他才继续,“关于下雨天的事。”
他明显地感到旁边的身体僵了一瞬,夕颜转回了脑袋,望着前面的马路出神。不过须臾,她似乎有些故作轻松,声音小小的,差一点就和雨声融合在了一起:“也不全是左秋,还是我自己没完全想通。”
她听到付景淮嗯了一声,像是在示意她继续。
大概是这样行走,她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夕颜心里反而没那么紧绷。有时候看着他,会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了玻璃柜里,逃无所逃,他能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可是有时候再看他,她却感到矛盾。
“锦舒可能跟你说过,左秋葬礼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因为我始终,”她话说了一半,忽地感觉喉咙口一哽,有些难受,“我始终觉得,他的去世有我的责任。”
付景淮把伞换了一只手,空出来的那只绕在夕颜的身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认清自己的感受是好事,可是不要给自己揽这些责任。”他轻叹了口气。
“我在他的墓碑前坐了很久,那时脑子里想的,全是和他的争吵,我恨他,也恨自己。”
“那现在是什么感受?”
夕颜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觉得很遗憾。”她的语气恢复了正常,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感叹,“以前对我和他的关系抱有理想化的渴望,所以总是不满足。现在想来,负面情绪是真的很多。”
付景淮顺了顺她的头发,把飞起来的发丝拢好,又拿了一撮在手里绕着。他笑得温存:“能够分析以前的情绪,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葬礼后,左秋的姐姐把我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她满脸无奈,“我不能反驳,连我自己都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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