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确定，这里面没有和香江《银行业条例》抵触的地方。”古百习很肯定地回答道：“尤其，你很巧妙地给利众宝设定了一万元的购买上限，直接撇清了吸收存款的嫌疑。”

高弦面露愧色道：“我之所以给利众宝设定了一万元的购买上限，主要是因为保本的条件下，一旦有大户参与进来，会有不小的承兑风险，没想到还能有撇清吸收存款嫌疑的附带作用。”

“就算是巧合，也恰恰说明了，你想出来的这种模式，有着天然的存在合理性。”古百习点了点头，“这样，晚饭我们一起吃，争取把利众宝和安富达的法律文本，一气呵成地完成。”

高弦连忙摆手道：“古律师，我没那么着急，不用过多耽误您的休息时间。”

“放心，我不会让你多支付律师费的。”古百习朗声笑道：“你肯定心里很好奇，我怎么表现得比你还积极。”

“是有点好奇。”高弦附和道：“您该不是见猎心喜。”

“形容得太对了，我就是见猎心喜！”古百习兴奋地一拍大腿，“你知道霍应东多年前率先推出的楼房分层出售方案，对整个地产行业发展的意义么？”

“能大致猜想到一些。”高弦沉吟道：“就像李福照先生牵头创办远东交易所，把香江证券业引入一个新的时代那样。”

“太对了！你怎么总能说到关键点上？”古百习再次一拍大腿，结果疼得自己一咧嘴，“那你知道，霍应东的楼房分层出售方案的法律问题，是谁处理的么？”

“我不知道。”高弦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但我知道，是古律师发现了《香江条例》中没有证券交易所专营权的规定，这才促使李福照先生下定决心，牵头创办了远东交易所。”

“我认为，古律师的这个功绩，足以记载进香江证券业发展的历史中了。”

“哎呀，你这个年轻人果然了不得，简直把我恭维得要飘飘然了。”被说到得意之处的古百习，眉开眼笑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法联想到，他是一位资深律师，“我告诉你答案，是高露云律师事务所的罗显胜，帮助霍应东处理了楼房分层出售方案的法律问题。”

“我曾经以为，在解决足以影响一个行业发展方向的法律委托上，我和罗显胜打成了平手。”

“但是，现在我能确定，我要胜过罗显胜一筹了。而这个一筹，就是你的利众宝和安富达的法律问题。”

“你说，有这样的激励摆在我的面前，我的工作积极性能不高么？”

高弦顺势继续恭维道：“古律师的追求非常高尚，如果是在古代，您必定是一位国士。”

古百习指了指高弦，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啊，不停地给我戴高帽，也是在变相地自承，自己的举措，足以和霍应东推出楼房分层出售方案、李福照创办远东交易所，相提并论了。”

“哼，你这个年轻仔，平时在大家面前，表现得那么谦恭纯良，骨子里却是狂傲得很呐！”

高弦顿时语塞，和古百习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相视一笑收场，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一下子走近了很多。

古百习悠悠地说道：“我很喜欢你把我形容为国士的说法，而国士的价值，就是辅助德才兼备之人登上宝座，尤其你还比李福照年轻了十六岁。”

高弦欠身道：“我会时常向古律师请教的，只要您不厌烦就好。”

……

第二天是星期一，本周也是春节前仅有的一个完整交易周了，不少风格保守的投资者，开始出售手里的股票，以落袋为安，进而带动了远东交易所交易量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