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次治疗还是照旧在那间诊室。午后的阳光总是能铺满整间屋子,透过一缕缕的光线还能看到漂浮着的细小灰尘。
付景淮穿着端正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极为严肃。夕颜则乖乖地坐在躺椅上,等着他打开话题。
晤谈结束地很快。大概是诊室的氛围更让人习惯,夕颜的态度认真了许多,没有上次在他家时的随意。
付景淮边收拾资料边问她:“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话题转变的很自然,两人都对晤谈后共进晚餐这一项心照不宣。
夕颜的心情像是很好,和以前对事物不感兴趣的样子截然相反,她想都没想,抿起嘴笑了:“还想吃糖醋味的东西。”
抑郁症患者会表现出食欲不佳,和对几乎所有事都兴趣不大的状态。近来,见夕颜对食物的兴趣专一且浓厚,付景淮不禁生出一股老父亲般的感慨。她的状况越来越好,他是由衷地感到开心。
他带着夕颜去了家附近的超市,挑挑拣拣地选了不少食材,最后一致决定今晚的主菜是糖醋松鼠鱼。
大概是共处的时间变多,彼此间的好奇感减少,两人之间渐渐地生出一种和谐的相处模式。
夕颜还是坐在那把高脚凳上,怀里抱着牛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小猫柔软的毛发。她近乎发着呆看着付景淮从容地脱下西装外套,把衬衣袖子折了两折,然后又系上了围裙。
最近几天她都在加班做设计提议,静下来时脑子里也想的全是工作。只是这时看着对方做饭的样子,夕颜感觉大脑被放空,内心也觉得有种奇异的安宁。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付景淮专注地握着刀,菜板上的鱼肉被他划成了一朵朵漂亮的十字花。
他三两下处理好了鱼,然后又找了盘子来放入酱料腌制。
做好这一切,付景淮转过身,倒是夕颜还像是在发呆。他一手捞起小猫,一手拍了拍夕颜的背:“等下要炸鱼,怕你被油汁溅到,”见夕颜还是不想挪动的样子,他催促,“去客厅玩。”
一人一猫被无情地赶出了厨房,夕颜只好窝在沙发里,投屏了那天没看完的电影。
她不记得自己看到了哪里,于是又调到了帕特丽夏说《野棕榈》的那一段。
帕特丽夏的嘴唇一开一合,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念出了声:“ 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悲伤 ,你呢,你选择什么?”
再听了一次台词,夕颜也觉得很迷茫。悲伤和虚无,她好像一个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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