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怅然，思虑了许久回神时，就看到电视里的米歇尔吻了吻帕特丽夏的肩膀，问道：“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帕特丽夏的嘴角扬起暖暖的笑容，两手握拳托在腮上，声音合着变柔的背景音调：“我紧紧地闭上，这样一切都是黑暗的了。但这是自我欺骗，不可能有绝对的黑暗。”
其实统统归我和一无所有是同样的答案吧，她想，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暗，人也无法在悲伤和虚无之间做出选择。
厨房传来了油被烧烫的滋滋声，接着是哗啦地一下。鱼肉在油锅里噼里啪啦地乱跳，面粉和油也在高温下融合发胀。
模糊间，夕颜听到了米歇尔的声音，语气认真，没了那股玩世不恭，他看着帕特丽夏道：“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帕特丽夏声音瓮瓮地：“有趣，我能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油锅的声音渐渐平息，夕颜虽然在看着电影，但是有些心不在焉。耳朵一捕捉到他关火的声音，就穿上拖鞋跑去了厨房。
她趴在料理台高的那一侧，吸了吸鼻子：“好香呀。”
付景淮背对着她，刚把糖醋汁兑好放下锅。蒜和葱被爆炒的香味溢了出来，和着酸酸的番茄汁，夕颜舔了舔嘴唇，很是迫不及待。
“还要熬汁，再等等。”付景淮调到了小火，然后转过身去看她。
忽地见他面对着自己，夕颜来不及收掉一脸馋虫的模样，嘴巴微张，有些呆愣。
付景淮看着她笑了笑，一侧的嘴角扬起：“你觉得只有这两种选择吗？”
夕颜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好好的糖醋鱼这个选项为什么会变成了两种选择。
他取下了围裙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所有的事都是有两面的不是吗？不要去纠结电影里说的悲伤和虚无。”他轻叹了一声，“悲伤的同时是有快乐的，虚无之中也肯定有真实。如果否定了悲伤，那么也否定了快乐，选择虚无的同时，其实也是看到了真实。”
夕颜张大眼睛看着他，即使听得似懂非懂，她却是真实的喜欢对方这副温柔又耐心的模样。
付景淮伸出两指，虚虚地捏住她的下巴，夕颜被迫抬头，看着那双笑得温存的眼睛。
“是我的话，选第三种，”他的眼里像是有光，“我会想好好地活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