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张建华看着成延顺,“什么叫社会,什么叫混社会,所以叫你来见识见识!”
成延顺愣愣的看着张建华,懵懵的表情。
“不知道了吧,”张建华脸上无不得意,“他们在谈私盐销售、香烟借道的事情。”
“盐巴、香烟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小摊小贩都可以卖,谈它有什么意思?”成延顺还是不懂其中奥秘,问。
“所以说,你是书呆子!”张建华撒着尿,眼睛斜睨成延顺,“别看盐巴不值钱,香烟到处都是,源头可是国家管着的,批发独家经营!说来你也不懂,国情就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只要国家管着,名堂就出来了!”
成延顺仍懵懵的表情看着张建华,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他是真的懂不起,还是大智若愚。
张建华见成延顺样子唉的叹声气,说:“我咋给你说这些,这样吧,给你做个不恰当的比喻,今后你要是当县长、县委书记,自然晓得从农民手里每亩地几千、万把块钱抢到手,然后几十万、几百万一亩买出去!你每亩地几十万、几百万卖出去时,还不是直道,你要设置许多门槛儿,让开发商找你,像今天这样的给你谈生意。到时候,你小子是主角,成精家,发了!为什么呢,土地是国家管的,国家计划,独家经营,拿着吹捏着吃,不管你是什么人,不服不行!”
成延顺“哦”了声,点点头,懂了的样子。其实成延顺心里想,这些事懂不懂关我什么事,他是不知道啊,这些事他现在不懂不妨事,以后当了县长、县委书记自然就懂了,这给婴儿出世什么也不懂不会,到时候他跟着大人自然要学会走路、说话是一样的道理。
张建华在屋子里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儿好像来了说话的兴趣,他看着成延顺,说:“还不知道吧,你我天天吃的盐,就是余老板打通道道关节运来的私盐,他的走私香烟没有卖到大城乡,只是借道过,因此不愿意出冤枉钱。上次马所长抓到那个贩卖私盐的你还记得吧,今天的事情就是那事引出来的。国家的钱那个不想要,大家合作呗,只要有利可图,有啥干不得的!”
“哦,张乡长说的话我懂了一些,可是有些我还是没明白,”成延顺看着张建华,疑惑的眼神,“余老板纠集一批人做非法生意,像是黑社会,马所长是*安机关的,他们应该水火不相容,怎么会绞在一起,这不是违法乱纪行为吗?”
“小子,我看你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张建华做出老社会的样子,“什么叫黑社会,说它是,它就是,就它不是,它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比如说吧,马所长是打击**嫖娼的,可是他就喜欢那一杯,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吧,她以前是小姐,现在是马所长的窝子。在这里,小姐把你给****了,你也没有办法申冤,不知道你懂不懂这个道理?现在的事情,国家的财物变成私人的、公共权力为个人所用是常事,只要你背后有组织,没有人说你不对,只有人吹捧你是能人!”
张建华说到这里,成延顺想起那晚他在这里的情形,小姐在他的身体上野马一样的折腾嚎叫,一点也不顾忌有人听到她违背他人意愿****他人的犯罪行为。成延顺想到那晚的情形就害怕,他现在明白了,小姐之所以敢那样的放肆,原来是因为有能够在大城乡一手遮天的马所长这个背景。
“今晚有没有小姐?”不知怎的,成延顺唐突问道,问过后成延顺才觉得这话问得好没有道理,张建华肯定会理解为他想要小姐,自然把他看成是吃喝嫖赌的胚子,他很想当着张建华扇自己两耳巴才对自己的过失解恨。
“你这不是废话吗,”张建华唰的拉上裤子拉链,“小康社会,请客没有小姐,就算在桌上摆满山珍海味,也算是素席!我们是什么人,一顿素席就打发得了的,谁稀罕跑在这旮旯角落吃一顿素席啊,是不是?”
成延顺被张建华的话说得一愣神,讪讪应道,张乡长说的是。他拉上裤子拉链,跟着张建华走出厕所,去吃饭的屋子。
成延顺跟着张建华走进吃饭的屋子,里面的情景给谈事的屋子迥然两个天地,王庭颜身上偎依着小姐,余老板正和小姐**,马所长怀里抱个小姐正亲小脸蛋儿,三个男人三个女人视若无人,自个干自个的事情。
媚儿也在屋子里凑热闹,它慌慌的样子嗅嗅这个,嗅嗅那个,见没有人理睬,便望屋子里的人汪汪叫两声,好像是在向人示意它的存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它了的意思。
成延顺进屋子见到媚儿慌忙躲避,他害怕和媚儿再次遭遇引起战争,骚扰屋里正在享受生活的人。成延顺知道,狗不懂事,它觉得该咬谁就张嘴咬谁,可他得懂事,这样的和谐环境他必须得识趣。成延顺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卑贱得很,连畜生都瞧不顺眼,畜生他都得躲避,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这人实在是做得太窝囊了!
就在成延顺瞧着媚儿避着防着媚儿时,媚儿一下看见了成延顺,人和畜生四目一对,成延顺感到窘迫之时,出人意料的是,媚儿惊叫一声,转身紧夹尾巴跑出门去。原来畜生也长记性,它知道成延顺有人帮衬惹不起,慌忙逃避。成延顺看到媚儿跑出门去,不觉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在媚儿仓惶跑出门时,成延顺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只要有背景,别人怕你!
余老板见张建华、成延顺走进屋子,对闲坐在一旁的两个小姐递个眼色,两个小姐会意,站起身走向张建华、成延顺。
成延顺一眼认出走向他的小姐,尽管那晚他紧闭眼睛,但小姐毕竟是他生命历程中的第一次,小姐曾在他身体上野马一样的折腾,饿狼一样的嚎叫,他曾偷偷睁开眼睛,小姐的相貌深深烙进他脑海里。小姐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姐,是她结束了成延顺生命长河中的一个历程,成延顺的生命从那晚起走向了新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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