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皱眉道:“老三,喝酒便喝酒,撒什么酒疯。”语中露出三分怒气。老三见大哥真动了火气,讪讪一笑,将酒袋塞回腰间,不敢再喝。
只听北首之人道:“大哥,兄弟们去寻那小子理论。他却避而不见,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
文士微微颔首道:“老四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毕竟是人家地头,凡事还要谨慎些的好。”
大哥叹了口气,缓缓道:“此次所失货物,损失些银子到还在其次,只是延误了交货日期,那货主非比寻常,深究起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其他几人想起主人治下的严厉来,胸口登时有如压了一块万斤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老三愁上心头,又将酒袋拽将出来,咬开塞子,狂灌不止。
“咕噜咕噜!”一时间,大伙都没有心思说话,房中只剩老三喝酒的声音。
片刻,老三风卷残云般将所剩的少半袋烈酒喝了个干净。熊掌似的大手一抹嘴唇,便起身向外行去。
文士道:“三弟,你要做什么去?”老三打了个酒嗝,回过头来,大声道:“去茅厕行不行。”文士一边道:“快去快回。”一边向老四、老五打了个眼色。
老四会过意来,一拉老五道:“五弟,四哥也有些内急,我们随三哥一起去。”
那大哥看着三人出门而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道:“老三这嗜酒如命的毛病,是怎么也改不了啦。”文士忽低声道:“大哥,你说今日给我们报信之人,有何用意。”
那大哥沉吟道:“此人用意,不得而知,只是事到如今,首要便是寻着上官飞鹰,将货物寻回来。其它的事,却是顾不得许多了。”
文士沉思道:“二弟也知事态紧急,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对。”大哥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等兄弟五人自追随主人以来,便选择的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整日里不是砍砍杀杀,便是勾心斗角,没有个空闲,又有谁人没做过违心之事,心里又怎能安生呢?”
文士也叹了口气,感慨道:“大哥,若是能够顺利了结此事,我们不如收手吧。这些年积攒下的银子,也足够兄弟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
那大哥语声更是低沉道:“为兄何尝不想金盆洗手,过几天舒心日子。只是下面追随你我兄弟们的生计,又怎么办呢。何况还有主人那关 ”话至此处,“咳!”了一声,感触颇深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文士面上神色也是一黯,缓缓念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窗外,狂风绞雪,夜色如墨。窗内,温暖如春,亮如白昼。只是身处房中的二人,心中却是一片迷茫,不知何处才是归途。
二人都是满怀心事,呆座不语。忽然,隐隐听得走廊中有兵器碰撞和老三的咆哮怒喝之声。二人登时回过神来,夺门而出,来至走廊。
走廊入口处,刀光如雪,老三一柄单刀,与一个身材干瘦之人斗在一处。二人一眼便已认出,那人正是上午照过面的上官飞鹰府中管家桑田。
老四与老五却是兵器在手,与对面几个虎视眈眈的黑衣汉子怒目相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桑田手中虽无兵器,但身形在刀光中穿来穿去,挥洒自如,手上在烛光下散发着幽幽蓝光,每次与刀光相碰,都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好生古怪。
走廊入口,虽还算宽阔,毕竟比不得平地,老三大刀到处,木栏藤蔓,碍手碍脚,颇有施展不开之态。反观桑田,却是游刃有余,已隐隐占了上风。
三楼走廊中,听得响动,客人们纷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见是上官府中之人,又都缩回头去,紧闭房门,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苦了二楼中人,积尘、木屑簌簌抖落,残栏、碎木纷纷而降,人人走避不迭,惟恐受了无妄之灾。
老三连着数刀,连桑田的衣角都不曾沾上,酒意上涌,怒喝道,“小子,再接老子这一刀。”刀光一敛,大刀高举,不顾旁人性命的一刀斩下。
“喀啦啦!”刀芒暴涨一丈,所及之处碎屑横飞,顶裂墙倒,将桑田身形罩了进去,避无可避下,桑田亦大喝道:“不识好歹的家伙,还怕你不成。”双手形如虎爪,十字交叉,蓝光大做,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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