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尽管今日天寒地冻,但酒楼内依旧人声鼎沸,客流如织,生意甚是兴旺。只是酒楼主人,又矮又胖的高掌柜却眉头紧皱,蜷缩在一楼大堂柜台后的软椅内,长呼短叹,仿佛满怀心事。
一个相貌十分精干的伙计掀起柜台搁板,闪身而入,附到高掌柜耳边,耳语几句。高掌柜本是十分红润的面颊顿时面无血色,苍白如纸,哆嗦着道:“他们还是不肯让出房间?”伙计点头道:“是啊,他们说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不守规矩。”
高掌柜窄小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微的冷汗,绿豆眼在眼眶中转来转去,苦思对策。“再有一会儿,飞鹰少爷就快到了,可是现在的这几位大爷,带着兵器,气势汹汹,一来便直奔三楼专门备给飞鹰少爷的雅间,拦都拦不住,显然是有备而来 ”
高掌柜的沉思被大堂口堂倌一声响亮的招呼打断,“客人两位,二楼雅座请?”
高掌柜思路被打断,恼怒的站起身来,正要呵斥于那堂倌。眼前一亮,硬生生将已到嘴边的“混帐”二字咽了回去。
一朵粉色百合在他眼中摇曳,原来粉色是如此好看。
那女子一袭粉色轻衣,瀑布似的乌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辰星似的眸子中笑意盈盈,纤袅的缎带随着轻盈的步伐而轻轻舞动,宛如那梦中美丽的仙女。
“噔 噔 ”楼梯微响,百合在高掌柜眼中消失,高掌柜还是傻呆呆的对着大门方向。直至身边的伙计狠狠掐了他一把,方才清醒过来。
“啪!”一记耳瓜重重扇在伙计的脸上,留下五条胡萝卜似的指印。“混蛋,你敢掐老子!”刚才的梦,如果永远都不用醒多好。
“掌柜的,少爷就快来了,您到是快点拿个主意啊。”伙计委屈的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道。
“啪!”又是一记耳瓜扇在伙计另一侧的脸上。“混账!你怎么不早说,险些误了大事,快去报知少爷。”伙计这次学乖了,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直至掌柜的够不着了,方才小声问道:“说什么啊?”
高掌柜泄气的挥了挥手,道:“实话实说。”伙计答应一声,一溜烟报信去了。高掌柜颓然倒在椅子上,使劲拍了拍脑袋,喃喃道:“邪门,今天是怎么了?”
二楼,临街可以观赏雪景的好位置都已座满了客人。粉衣少女一上来,大部分客人们的眼神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喝酒行令、猜拳杯箸之声顿时变的稀稀拉拉,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粉衣少女与身旁的少年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正是子矜与风长平。风长平皱眉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被人注视,尤其是充满了嫉妒、仇恨的眼神。子矜是因为讨厌盯着她的人,眼中都充满了某种赤裸裸的yu望,令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众目睽睽下,子矜忽然牵起了风长平的手,柔声道:“这里苍蝇好多,我们去楼上好不好。”如此多道眼光注视下,风长平的俊脸顿时胀的通红,身子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若非子矜抓的紧,险些挣脱开来。
风长平一怔道:“苍蝇?哪里有苍蝇。”子矜嫣然一笑,没有回答,牵着风长平向楼上走去。风长平如坠五里云雾里,一脚高、一脚低,象是一个木偶般的任由子矜牵着。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嗡嗡之声顿起,有人叹道:“牡丹花下死,虽死也风liu,小生若是能一近芳泽 ”还有人道:“小姑娘不错,可是身边的生瓜蛋子,实在是不解风情,可惜、可惜啊。”又有人道:“小姑娘牙尖嘴利,将来有那小子受的。”语中皆透着一股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酸气。
到得楼上,子矜附到风长平耳边,吐气如兰道:“楼下的家伙,难道不象苍蝇么?”风长平耳边一阵痒痒,恍然大悟,侧头笑道:“姐姐所说,确是恰当。”
恰好与子矜眼神对个正着,距离是如此接近。小巧的下巴,灿若辰星的眼睛 。风长平心旌一阵动荡,手心湿漉漉的,子矜奇道:“你怎么了,手为何这么湿。”
风长平随口应了一声,慌忙回过头去。子矜登时醒过味来,甩开风长平的手,娇嗔道:“原来你也与楼下的苍蝇一般无二。”
风长平心思为子矜一语道破,大窘,脱口而出道:“小弟只是觉得姐姐真的 好美!”
大凡天下女子,又有几人不喜欢别人赞她美貌呢。
风长平话一出口,心中怦怦直跳,脸上烧的厉害。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向子矜瞟去,只见她螓首微垂,脸色通红,柔荑拈起腰间一根缎带,揉个不停,愈显小鸟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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