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冥念世正式继位,在各地举办着哀悼仪式,整个中原,似乎都沉寂在悲哀之中。
据野史记载,那日,大姒皇宫,当冥念玉去世的噩耗传至而来时,姒风赐手中的酒杯撒了满地,歌舞升平的南朝都城被禁红色三个月有余,直至人们逐渐走出了那道阴影,姒国皇帝景筹帝却依旧只穿白衣,面容始终落落寡欢。从此以后,大姒皇宫,禁舞禁歌,长达了五十年之久 直至景筹帝龙潜以后,还依旧留下遗书,要将一个包裹常伴棺侧。据说,那个包裹,是姒风赐从漠北回都后便一直带在身上的,里面不过有几张书信和一卷女人的绢丝而已。
景筹四年六月,秦朴辞官,消失于乡野之间,据民间传言,有人曾在漠北看到过他,不过是一匹老马,一卷书册,他的身子不好,总是咳嗽,但是还是徒步沿着僼耘渠一直向北走,不停的向北,只因为那些路,是冥念玉曾经走过的路,那些风景,曾经看到过她淡笑的容颜。秦朴说,冥念玉那样的女子,不会就这么去了,所以他要找到她,倾其一生地去寻找到她,只为了能再见她一眼,说出当年没有勇气说出的话而已。然而,终其一生,他却依旧没有再见到过她过
大冥公主
远方的落日贴着沙漠的地平线上,衬托得整个大地都显得昏昏沉沉,那层深红,染透了金灿灿的大地,天地间的万物,都变得极其细小,是如此微不足道。
冥念玉踢了踢趴在地上的老马,无奈地叹气:“哎,逞什么强,还不如同阡陌他们一道回去呢。反正有他们护着,也不会被谁看出什么。”她现在十分后悔,怪自己太过固执,想把事情做得完美,既然已经死了,便少与官兵接触呗,索性,连曹阡陌都疏远了。
远处,一辆马车渐行渐近,冥念玉挥了挥手,将那位大爷引了过来。
“师傅,你去哪里?”
车夫微微一惊,诧异地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怎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会有女人?再看看眼前的女子那身被灰尘吹得残破的衣服,不由得想转身离去。当年仓皇山可是埋了不少死人,别是遇到了女鬼
念玉跐溜一下就上了马车,轻声说:“我出双倍银子,我要去赤城!”
车夫无奈地叹气,也不好轰她下车,要真是恶鬼,岂不是会缠上自己!索性老实赶车,希望尽快到目的地。还好,她去的是赤城,与自己顺路。
夕阳的余晖将大地染成红色,一人,一马,一车,在落日的尽头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无
念玉觉得十分燥热,将帘子掀了起来,显得十分着急,时不时的来一句:“还没到赤城吗?”
车夫心中叹气,赶快了几分,回头大声说,“您别着急,到了我叫你!”
“那谢谢您了,大叔!”女子的声音十分清爽,听了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那车夫看了他眼,说:“快到了,您再忍忍,到了赤城,就有水了。”
“知道了。”冥念玉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车夫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一个女人,单独走在这大漠上,实属罕见。尤其还是从仓皇山那种鬼地方爬出来的,不是说,那里已经成为废墟了吗?想起仓皇山,就不得不提到冥念玉。冥念玉不愧是冥玉眠的女儿,竟然让整个贺丹为她的父亲陪葬,只是杀戮太深,自己也没有善终。
他家在三重城里,都能听到那场火的爆破之声,不过也多亏了冥念玉,才会有僼耘渠,才会有南北通商,才会有越来越清凉的空气。这次,他便是去思眠城跑货,更深刻地感觉到现在的漠北环境真是越来越好了
“太阳落山,这里比平地要险许多,车里有件破袄,您要不嫌弃就穿上吧。”车夫憨厚地笑着,谁让这名女子付了他不少银两呢,多少有些愧疚。
“谢谢。”念玉不温不火地回答,闭着眼睛,想到即将抵达赤城,见到 嗯,大哥 心情就变得十分愉悦,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早就冲过去找他了,外界的传言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不过只要活着,便已足矣。只要人在,便无人可以阻止得了他们的见面,冷风吹来,掀起了帘子,窗外的沙漠都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显得十分苍凉和悲壮 冥念玉凝望着远处的天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您家是哪里的?”冥念玉忍不住搭讪,她不想睡觉,怕醒后一切都变了。
“三重。”车夫赶着马车,眼角时不时瞄向女人,脏兮兮的脸上镶着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雪亮雪亮的,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真是麻烦您了,还跟着我跑了趟赤城。”
“不碍事。”车夫爽朗的大笑,说,“因为战乱,我媳妇一直住在赤城娘家,这回顺便接她回家。”
“呵呵 战争结束了呢 ”女子轻叹,多了几分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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