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虽然习武不过半年,可练功刻苦,再加上这几天虫二先生的调教,早就有几分火候,那女子不提防,登时向后跌出了两步。
这下子大出两人的意外,左边的那个少女叫道:“看不出,这小家伙还真学了几招。”身形一晃,已经欺身近前。便听右边的那个少女恨声道:“姊姊闪开,我就不信连这么个小娃娃也收拾不下。”把手里的灯笼丢给那人,两只手掌上下翻飞,雨点般地劈向乔锋。乔锋自练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当下沉下心来,将少林五拳里的“鹤拳”使得有板有眼,虽然一开始被那女子的掌风捎了几下,因长得皮糙肉厚,也并不当回事。
打到后来,他一套拳使得熟了,更是没了拘束,竟是与那女子斗了个旗鼓相当。便在这时,远处突地传来一声呼哨,在旁边观战的女子道:“李总管等烦了,小妹,速战速决!”但其时乔锋已操练得熟了,攻守得当,竟是寻不出破绽来,眼看着一套“鹤拳”打完,他顺势一转成了后弓步,紧跟着使出一招“猛虎离山势”,却是少林五拳里的“虎拳”里的一记杀着。那女子不提防,登时便被他攻了个手忙脚乱。
女子骂道:“小鬼头你”抬左脚朝乔锋的面门踹去,乔锋将身子一旋,蹲成马步,右掌向上一托,名为白虎献爪,将那女子的脚板托起往向后一送,将她掀了个跟头。在旁边观战的那个少女再也沉不住气了,两盏灯笼夹风击了过来。乔锋正要还手,猛听得有人冷冷地道:“你们两个贱婢也真是无能,连这么个小畜生也收拾不下。”
那两名女子听了慌忙跪下去。乔锋借着灯笼的残光,看到一个紫袍高冠的汉子踱了过来,颧骨高凸,脸皮上尽是些麻点,看那年纪也在五十上下,下巴却光洁得不见半星胡子。他走近前,阴冷的目光唰地盯在乔锋的脸上,嘿嘿冷笑几声,道:“这就跟我走吧!”
乔锋被他盯得心头发毛,感觉便像有几条蜈蚣在脸盘爬上爬下,忙把视线移开,想到他适才骂自己小畜生,又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人行虎步,双拳朝那人的小腹打去。
那李总管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并不躲闪,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乔锋的拳头已经打中他的小腹,却像打在一团棉絮上一般,再想抽拳时竟是纹丝不动,那人的小腹就像有吸力似的,将乔锋的两只拳头紧紧地箍住。乔锋大急,拼命地向外抽,同时抬起右脚便朝那人的裆下踹去,却见那人张嘴朝着他的大腿吹了一口气,乔锋顿时觉得腿部像被刀割了似的,疼得大声叫起来。
李总管嘿嘿笑道:“怎么,现在可服气了?”话没完,乔锋早大叫一声,一记头锤朝他撞去。李总管肚子向后一缩,又把乔锋的脑袋吸住,随即便将他整个人擎了起来,道:“服气了么?”
乔锋身子的双手和脑袋都被他死死吸住,动弹不得,只能来回蹬着两条腿,嘴里大叫道:“不服,死也不服!”在一旁跪着的两个少女见他像只青蛙似的蹬着两条腿,在胡乱挣扎,觉得很是滑稽,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听那李总管道:“别看你这娃子年纪不大,骨头倒是硬朗。”深吸一口气,乔锋猛然觉得他的肚腹一阵灼热,头顶和两只拳头登时像被火燎了似的又疼又麻,眼前不由得一阵发黑,他大声叫道:“死麻子,有种的你就杀了我。”
嘴里又胡乱骂个不停。
李总管脸上青气一闪,又深吸了口气,乔锋只觉顶门和拳头像被马蜂叮咬了般,火辣辣地疼,赶忙运气相抗,不觉便使出了虫二教他的《指元篇》里的功法。
李总管知道他的“焚骨功”的厉害,即便是高手也难以抵受得住,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子。岂料这乔锋的骨头贼硬,就是不肯松口,而就在他运第二次气的时候,一股沁凉的气流突然从对方的脑门和拳头涌出来,跟自己“焚骨功”的热流相抗,虽然微弱,却是绵绵不绝。当下惊异不定,心想这小儿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就算他从娘胎里便开始练功,也练不到这程度啊!
这么想着,怜才之念油然而生,双臂一振,十几道劲气灌入乔锋体内,肚皮一凸,将乔锋弹了出去,啪地声跌在地上,还是保持原状动也不动,竟是被点了十多处穴道,甚至连哑穴也被点上了。李总管朝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少女瞥了一眼,道:“带他走!”两个少女答应声是,上前各抓住乔锋的一只手臂,跟在李总管的后面走出山谷。
乔锋虽然有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却并依旧神智清醒,见谷外停了三乘肩舆,旁边侍立着六个魁伟的白袍人,看那长相很是古怪,头发卷曲,耳朵上挂着铜环。几人来到肩舆前,李总管抓过乔锋来,坐了第一乘,那两个女子则分别坐了另外两乘,白袍人抬起杆子后,便拔步如飞,朝山下跑去。
乔锋起初还盼着能碰上虫二先生和狄青,以便及时将自己救下,但一道并没看到半个人影,再看东天,星斗稀疏,月芒暗淡,显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一行人下到少室山脚后,便看见几辆带蓬的大车停在那里,李总管下了肩舆,抓起乔锋丢进车厢后,跟着也钻进来,马车随即又向前驶去。乔锋至此也死了心,只能听天由命。
一道上晃晃悠悠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在一处喧哗的地界停下,李总管撩开帘子下车去。乔锋借机向外扫了一眼,见是一处宽阔的街道,人来车往,店铺林立,他长这么大,只跟乔妈妈去过嵩山脚下的许家集,也不知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那李总管下车后,帘子重新放下来,乔锋又成了闷葫芦。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他才又跨进车厢里,满嘴的酒气,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他坐稳了后,冲乔锋一笑,抬手解了他手上的穴道和哑穴,又将手里的鸡丢给他。乔锋两手抓住,鼻子里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大口涎水,便要张嘴去咬,猛想到对方的言行,显然是把自己当俘虏看待,心下又生出一股傲气来,随手将烧鸡扔出了窗外。李总管见了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烈性,哼了一声,道:“成,我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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