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鳞冷哼道:“要处置,还等什么时候!”
高风亮道:“是不过不过”脸如死色。
黄金鳞脸色一沉,道,“你不肯?”
唐肯忽站出来,弃刀,大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粹纯是我唐肯一时冲动,想替一些不该死的人解围,要杀,就杀我一人好了!”
黄金鳞横扫了高风亮一眼。高风亮毅然亮刀,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唐肯,你找死,可怨不得我!”一刀往唐肯当头砍落,唐肯登时血流披面,仆倒在地。
顾惜朝看也不看,早已率连云寨叛徒追赶,黄金鳞这稍作拖延,使自己已不用打头阵,也偕冷呼儿、鲜于仇等官兵追去,高风亮期期艾艾道:“大人,属下”
黄金鳞脸上闪过一丝温色:“怎么,你不肯来杀贼么?”
高风亮诚惶诚恐地道:“为朝廷杀贼除好,义不容辞,属下怎甘落人之后?不过这位镖师跟属下曾有一段同生共死渡过患难的时候,故请大人恩准,属下留下一人替他收尸。”
黄金鳞心忖:人都死了,收尸姑且由他,不过看来这老匹夫怀有异志,他日鸟尽弓藏,这只走狗不妨先烹了再说。心念疾转,脸上堆起了笑容,道:“你这般念旧,当然不妨。李福、李慧!”
李慧、李福躬身应道:“在。”
黄金鳞道:“你们盯好那螃蟹手的!”
李福、李慧应道:“是!”
黄金鳞道:“我们不久便回来,这儿如有闪失,唯你二人是问!”
李福道:“黄大人放心。”
李慧道:“我们定不令大人失望。”
黄金鳞不再多说,往鲜于仇、冷呼儿等大队人马中赶去,高风亮向身旁一名腰系大斧头。脚踏铁鞋的老汉说了几句话,老汉点了点头,留了下来。高风亮跺了跺足,也向黄金鳞那一批人马赶去。
树林旁,一时只剩下了那老汉,还有李福、李慧,以及十二名官兵,押着一辆囚车,车里的人,衣衫碎裂,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血块还是黑布,抑或是肉块。囚车里的人,是被一块黑布罩住脸孔的。
李福看看形势,向李慧道:“咱们把人押过去,背着山石坐下来,等黄大人等回来吧,后面是树林,总不大好。”
李慧道:“我看不如隐身密林,这样较不显眼,万一有敌人来,也可以敌明我暗,易守难攻。”
李福则不大同意:“要是黄大人回来,咱们进了密林,岂不是找不到我们?”
李慧觉得李福的话甚是荒谬:“怎会找不到、他看不到我们,我们可看得到他呀!”
李福不喜欢李慧一副讥嘲他的神态,觉得这样子的态度等于是侮辱了他的智慧,生气地道:“好,你这样说,待会儿出事,你可负责得起!”
李慧亦不喜欢他这个大他半个时辰出世的兄长这种并非就事论事的态度,赌气地道:
“有事发生,又怎么样?咱们也别那么自贬身价,有什么人我还担当不了的!这人不死已断了半气,还能跑去哪?再说,在我剑下,谁救得了他 ”说着扯开了囚犯头上的黑布,只见一张平静闭目的脸孔,脸上血迹结成一块一块的,左眼角被打裂,右颧也青黑肿起一大块,不过,在晨曦之中,这人英伟的容貌仍可以揣拟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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