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有些晚,直到二月中旬才是除夕。
回国的时候刚好能赶上春假的尾巴,夕颜安详地在家瘫了两天倒时差,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去上班。
生活忽地恢复了原样,两点一线的上下班,最后回到那个空旷又压抑的房子里度过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夜晚。这样和以往一致的作息和环境,让夕颜很是恍惚,就好像在法国的闲暇日子不过是梦一场。
她失眠了。
脑子里想的却不再是那些令人悲伤的过往。她不断地想起的,是那个在塞纳河月光下朦胧又清晰的轮廓。
她似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很迫切地想见付景淮。
心里觉得空落,不安定,甚至有些焦虑。可是除了等待每周两次的治疗,她再找不到理由和付景淮见面。
好不容易挨过两天。
周三一早,夕颜挑了件毛衣裙套了大衣,认认真真地化了精致的妆。
说来也怪,新年之后天气骤然变暖,一扫往年的阴雨沉沉,几乎日日都是艳阳天。大概也是心里有了期盼,夕颜的心情就跟着明朗了些。
快下班时,夕颜收到了付景淮的消息。屏幕上的语句简单:“实在抱歉,今天的治疗可以改天吗”。可能是时间紧迫,一贯严谨的对方连句尾的问号也没来得及打上。
拿着手机的人整个都僵了僵,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口蔓延了出去。夕颜茫然了,他突然取消面诊,又说着改天,可是并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哪一天。
她开始止不住地回想着这段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她抑制不住地自责,想着是不是他不愿见自己了,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吗。嘴巴下意识地张开,她觉得有点缺氧,也感到头痛。
良久,她试图在慢慢地平复心情,喝了几口茶,有意识地想着思考着自己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可是没有那个人在一旁梳理和提醒,夕颜觉得自己无法从情绪里走出,反而更是觉得窒息。
恰好这时关系好的同事凑了过来,说是最近加班得狠,晚上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吃饭犒劳一下自己。
夕颜还有点懵,无意识地答应了。
几个女孩子都是南方人,年龄和口味都比较相近,遂选了相对不那么健康的烧烤。夕颜兴致不高,她们选了什么就跟着吃什么,倒是也不挑食。
吃到一半,坐在对面的同事惊呼了一声:“夕颜你是不是过敏了?”
她闻言一愣,摸了摸自己依旧光滑的脸,感到迷茫。
同事指着她露出来的一小节手臂:“是不是起疹子了?”
刚才为了烤肉方便,她脱了外套,并且卷起了毛衣的袖子。这会儿藕白色手臂上生了密密麻麻无数个小红点,在烧烤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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