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月20日晴两个民警惊呆了，正在一愣神之际，这具提着自己人头的尸体瘫倒在地上。这时两个警察才看清，在这具无头尸体的后面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个子不是很高，也很瘦小，以致于这具无头尸体把两个人都挡得严严实实。那两个人一放手，尸体也就倒在了地上。一个圆圆的东西应声掉了下来，咕噜一声滚到了小李和小赵的脚下。低头一看，一下子两个人同时跳开，是人头，就是那具无头尸体提着的人头。

原来，那两个人在无头尸体的后面支撑着，尸体才没有倒下。其中一个用手提着人头，从正面看上去就像是尸体提着自己的头。

小李和小赵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迅速预感到，这应该是一起凶杀案，死者就是这个尸体了，而杀人犯很有可能就是这一男一女。小李和小赵从腰里拔出枪，对准了那一男一女，同时喊出了“不许动。”

就在这时，这一男一女同时抬起头，小李和小赵这下才算看清了他们的脸，干瘦的脸上骨头棱角突出，两个人眼睛向里深陷着，面色惨白，而每个人有一半的脸都是红黑色的。

“哈哈哈 ”

一阵恐怖凄厉的笑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两个阴阳脸的嘴巴慢慢地动着，缓慢得让人窒息，那句话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崩出来的一样，

“我们是带这个人来自首的，给，这是他的遗书 ”

说着，一张纸飘到了两个民警的面前，就在小李和小赵注意力稍一转移，眼前这两个阴阳脸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个民警向前追赶了很远，也没有赶上。就在两个人逃跑的方向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血脚印。办案人员带着警犬一路追赶，就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下，时断时续的血脚印顺着楼梯到五楼的一户人家前消失了。警犬的两只爪子狠命地抓着防盗门，一阵狂吠。物业的保安证实，这户人家的主人正是大刘和小晴夫妇。

办案人员经过调查，死者的身份很快查清了，正是本市有名的年轻地产商梁总。等办案人员赶到梁总的办公室，血腥的场面让老道的刑警们大为震惊。在梁总的办公室内，一台金属切割机的罩子被取了下来，还在飞速地旋转着。办公室内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看来，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警察们设想，应该是有人在这里杀害了梁总，然后假造了自杀的遗书，但另人不能理解的是，梁总的遗书上说，自己是自杀，是因为自己做了太多的坏事，良心发现，没脸再活下去了。遗书上列举了他建设的一大堆豆腐渣工程，最后一条就是，前几天本市的一个重大事故，一架还没有完工的大桥倒塌了。梁总在遗书中承认，为了节省成本，在大桥的主体工程中填充了泡沫

警察找到了现场一个探头拍下的监控录像，录像中梁总疯狂的一幕让人胆战心惊。梁总在老板台上写着什么，一会儿，就放下了笔。来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蹲在了金属切割机前，试探了几次，才把脖子放在了金属切割机的刀片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伸向了电源开关 瞬间，血肉横飞，梁总身首异处。随之，大量的血污喷在了摄像头上，监控画面一片漆黑。

正当警察带着大刘和小晴夫妇刚到停尸间的门口时，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太太由一个年轻人推着，来到了殡仪馆，拦住了大刘夫妻。小晴认识，这个老太太就是给他们提供十年前病历，告诉小晴生下一个活婴的陈主任。陈主任满面红光，拉着小晴，说，孩子呀，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们，唉，现在老梁也死了，我这块压在心头的石头也应该搬下来了。你们当年生下的是一个龙凤胎，但男孩生下来就是个死婴。当时何院长把你们的情况报告了计生执法队，梁队长就到了医院，与何院长沟通之后，就指示我们不用给新生儿清理呼吸道，让其自生自灭。

当时梁队长有些不放心，就亲自到产房去看，这时小晴刚生第一个，是个死婴，我只记得这个孩子的脸上有好大一块胎记，基本上占了半边脸。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婴儿是在母体腹中缺氧憋的，这时梁队长顺手拿走了放在塑料袋中的死婴。后来，护士告诉我，梁队长是拿死婴喂狗去了。那个时候，计生执法队虽然威风，可毕竟没有枪，有些时候遇上钉子户，弄不好还要动手，为了吓唬老百姓，执法队就买了几条大狼狗，都是纯种的德国黑背，特凶恶的那种。梁队长开着一辆皮卡，后面拉着两条大狼狗，每天穿行在几个医院之间，煞是威风。在执法现场，每每遇上钉子户，这几条狗的威力比执法队员大多了，执法队里多了几条狗，同时也就不用雇佣那么多的二杆子了。

这狗是要吃东西的，尤其是大狼狗要吃肉才能更凶恶。近水楼台先得月，穿行于医院妇产科之间的梁主任就把人家不要的胎盘、人体组织，用塑料袋装起来，扔给皮卡车上的几条大狼狗。不过给狗喂死孩子的事，陈主任以前听别的医院同行讲过，说梁队长拿死婴喂他的大狼狗，但从自己科里拿死婴倒是头一次。梁队长的大狼狗之威力无人不知，就连他们单位的领导看了都直往一边躲，虽然都很反感这个像鬼子兵似的梁队长，领导们表面上还是对其赞不绝口。原因不用多说，一是梁队长是摇钱树，养活着几百号人。二是几条狗就能办了人都不一定搞定的事，这狗还不要工资，还能办事，领导算得过来这个帐，在招人还是养狗的选择上，还是养大狼狗更为划算。

陈主任对大刘夫妇说，上次就想全告诉你们，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老梁我们两个年轻时好过，他这个人不坏，就是那个执法队长的工作，把他变成了坏人。我们一家人的工作，都是老梁帮忙安排的，人家有恩于我们家呀，我怎么能反咬人家一口呢。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老梁托梦给我，让我把真相告诉你们，还说阎王正在派判官审他，如果不如实交待罪行，就把他扔进油锅里。老梁还说，自己生前坏事做尽，一定要好好悔过，判官说了，做人是不可能了，要是表现得好，还能投胎个猪啊、狗啊，虽然都是些畜生，可老梁还是很高兴，总比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好呀。

陈主作一听说老相好还有做个猪狗的机会，就到处的去找大刘夫妇，听人说，两口子去了殡仪馆看孩子，就急忙追到了殡仪馆。看得出，陈主任很是感激梁队长，正义不正义倒在其次，关键是给梁队长争取一个来世做猪做狗的机会。

听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颠三倒四地说着，两个负责押解大刘夫妻的警察很是不耐烦，就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