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大笑起来:“傻丫头,知道说爱我了?不容易啊。”
“哼 ”
她的轻哼被他封住,缠绵的亲吻让她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她在黑夜里轻轻看李欢的眼睛,疯狂的时候,他可以疯狂到令世界颤抖;温柔的时候,仿佛春日的雨在无声地飘落。
不爱么?怎能不爱?
如果爱,这就是最后最温柔的片段了么?
她在黑暗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不知怎地,眼泪又掉了下来。
胸口的温热,她小心翼翼压制的抽泣,李欢觉得哪里不对劲,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坐起来,柔声道:“怎么啦?”
她伏在他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着急了:“老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伤心?”
她呜呜地:“人家想到要结婚了嘛 ”
他笑起来:“婚前恐惧症了?傻孩子,结婚前后,都没区别的。我们既没有复杂的家庭婆媳关系,又没有其他生活方式的改变。这些日子,过的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了,有什么好怕的?”
他像一个耐心的心理导师,循循善诱:“老婆,以后的日子也可以过得随意啊,你念书也好,做事也好,都不必拘泥性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忽然神秘起来:“是不是怕我打你?”
“哼,我不打你就算好了。”
“就是嘛。我娶一个恶婆娘都不怕;你嫁一个温柔汉,有什么好吃亏的?”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用手捶他的胸口:“你就喜欢胡说八道。”
他松一口气,重新关灯,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听他的柔声轻哄,混乱的心思一去,很快就睡着了。
一场小雨后,吹到面上的风,全是冰凉的。
冯丰将自己的资料已经分发给同学,该送的,该扔的,基本都处理完了。同学们坚持要送别她,她却不敢大张旗鼓,仿佛作贼一般,只选了这个中午,跟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告别的宴会,喝得不多。她怕醉了,回家给李欢发现。
自己怎么对他说?如何开口说?
仿佛成了一生重最大的难题,一直躲藏着,如一只鸵鸟,以为将头埋在沙堆里,大家就看不到自己了。
这一顿饭,从上午11垫,一直吃到下午2点,同学们醉醺醺地离去时,冯丰却清醒无比。仿佛失控的陀螺,必须旋转下去,不走也不行了。
一出拐角,她迎着徘徊的叶嘉。他不知在这里等候多久了。
“小丰,都准备好了么?”
“都好了。”
她想起他在电话里的痛苦的声音,叶嘉,他被什么样的梦魇着了?
两人并排走在已经黄叶满地的医学院的大道上,她轻声问:“叶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小丰,我没事。”
她停下脚步:“叶嘉,你还要瞒着我?你那天给我打电话,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到她挽着包包的手,被风吹得红彤彤的,他呼吸急促,忽然很想拉住那只柔细的手,走一段的距离。
可是,他终究不曾伸出手去。
“叶嘉 ”
他依旧默不作声。
她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叶嘉,你告诉我,把你心里的苦楚都告诉我,好不好?如果我不能替你分担,至少,可以听你倾诉 至少,你可以倾诉 ”
过了这一天,就连倾诉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此后,谁还关心他有没有家人关怀,有没有孤独寂寞?
前面是一张一张的长椅子,深深的林荫大道上面的假山那么僻静,因为冷,连静坐的情侣都没有几对。
她几乎是拉扯着他的手,在这片最僻静的地方坐下。
“叶嘉,你告诉我,好不好?随便说点什么,好不好?”
他的双眼,几乎变成一片血红,脑子里乱得如一团浆糊,闪烁的,全是那张模糊的光碟,她的呻吟,她的呐喊,她的光滑的身子,在自己身下那种疯狂的扭动
一切,都是关于爱的摧残。
“叶嘉 ”她的手紧紧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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