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愕然之间,只见聂仁世轻轻地走到了箱子旁边,步履略显蹒跚,大不同于之前的刚毅。他在冰霜上面温柔的抚摸了几下,虽看不到其表情,但从那小心翼翼的濒率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大概能想象得出此时凝聚于脸上的悲容。
可几下温柔之后,他整个人又好像狂躁起来,抚在冰霜上的手指如同耙子一样,在上面撕来撕去,平滑的霜冻表面被挖出几道浅沟。
“先生!先生!”站在一旁的罗森赶忙挪到聂仁世身边扶住了他。
“抱歉,有些失态,这就是病人。”聂仁世调整了一下,平缓的语气之中仍时不时迸出一丝犀利。
“这,这 ”面对眼前的事物,查尔教授整个人都闪烁了起来。把人冰冻起来以维持生命,在医学界里尚属极为罕见的现象,并且一直存在着法律人道的纠纷,所以他并未亲眼见过实物,今日终于得以大开眼界。
“我要你门治好他。必须!”聂仁世没有理会在冰霜上面悉悉索索的查尔教授,面罩再次俯下,若有所思。
“没有猜错的话,这层冰霜下面应该是个人吧,而且是一个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冷冻上,以此来维持生命的大活人没错吧。”言筱语踱了几步,走到了箱子旁边仔细地看着里面,但并没有用手触碰他。
“言先生说的不错。”聂仁世再次抚摸着冰霜,不过这次看上去,情绪要平稳了很多。他接着道:“他是先天性的心脏复杂畸形,三岁的时候,医生说过他活不过十岁,并且存在生育能力障碍,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把他维持到了三十岁,期间,数百次地见到他痛苦地从地狱里挣扎爬回来 ”说到这里,聂仁世的声音抽噎了起来。
不用猜疑,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他门二人的关系。
“依聂先生刚刚所说的,难道是想对病人做心脏移植?”查尔教授关切地问道。
“是的,上一次救回来的时候,被医生已经告知是极限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聂仁世点了点头,回答得有些苍凉。
“心脏移植手术的话,全世界恐怕只有我门的导师查尔教授是最有权威性的了。我和桑清已经协助查尔教授做了上百件这种案子了,并且可以保证手术中的风险以及术后的排斥率都可以降至为零,对吧,桑清。”见到聂仁世的伤情,言筱语立即阔言一番。一方面提升一下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聂仁世心中安稳一些。
“哦?恩。”冷桑清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清致的双眸从刚刚聂仁世的不常的举动之时起,就没有再把重点放在这眼下被冰冻的“活死人”身上,而是一直盯着他。
她把一开始进到车里开始一直到现在所经历的画面,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一种不好的直觉在心中渐渐涌了上来。
“可是人被冻起来 ”言筱语刚要继续,却被冷桑清突然打断。
“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必须要有合适的心脏源。”她急促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