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听出几分弦外之音,却不表露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良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听人劝?”
小商挺有把握地笑笑:“别谦虚,我能看得出来,阿良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今天如果不是见到你,他怎可能束手就擒?”
这时,张良翻了个身,咂了下嘴。
小商朝张良投去一眼,带着笑说:“多劝劝他,别乱来,人质可又多了几个,想平安无事地见到他们,就不要冲动行事。”
魏淑子说:“我尽量。”
马竞涛抱着手臂在一旁抖腿,不耐烦地催促:“说够了没?走了!”
小商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随着马竞涛走出去,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外面有人看守,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物质上的需求我们会尽可能满足。”
铁门带上,幽暗的空间只剩下魏淑子和张良两人。张良侧躺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像块烧烫的烙铁。魏淑子帮他脱了衣服,用湿毛巾仔细擦去血迹。张良伤得挺重,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刀口,右臂脱臼,肋骨部位有大片青紫。究竟是多牛的怪物才能把张良伤到这种地步?
擦过身后,魏淑子也没给张良把衣服穿整齐,就让他敞开胸怀躺着。张良前不久被巨鳄抓伤,这才过了没几天,那三道血口就已经变成了白色的浅痕,愈合速度快得超乎寻常。魏淑子趴在张良胸前盯着他腰侧一道出血的伤口看,伤周隐约能看见浮动的黑气,血液并没凝固,皮肤上的红肿已急速消褪,伤口里竟然长出了嫩红色的肉芽。
魏淑子正想触摸,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腕部。张良睁开眼,把魏淑子的手拉到面前,定定地看了会儿,低声问:“我昏过去了?”
魏淑子板着脸回答:“你没昏,只是睡了一觉。”
张良嗤的一笑,蹭着墙坐起来,听到铁链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像狗一样被人拴住,顿时火冒三丈,这一火,血气上头,把脑袋烧得肿胀难忍,黑气从七孔直往外冒。
魏淑子把湿毛巾按在张良额头上,好声劝解:“别气别气,沉住气啊,你烧得不低,脑子穿洞,小心一激动,把脑浆给冲出来。”
张良横魏淑子一眼,没精力计较她的烂嘴,只瘫靠在墙角哧哧喘气,不甘心地捶地砖:“真他妈阴沟里翻船!栽了。”
魏淑子压住他的手:“你怎么全身是伤?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良把魏淑子拉到怀里抱紧,像在勒一只小鸡仔,等情绪稳住才开始回忆。
那日,张良和周坤沿岸搜寻,没找到魏淑子,却碰见了田洋和石田英司,田洋倒是无恙,石田英司却受伤不轻,浑身脱力,连站也站不稳。四人相互搀扶着继续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沿岸的路被树林截断,入林没多远,就见前面绿叶丛中露出一带彩墙,原来是座寺庙,庙虽小,却是以琉璃为砖瓦,晶莹剔透的建材衬得小庙流云漓彩。
庙里住的全是老头老太,据他们说,这一带叫于丘,庙叫琉璃光刹,里面有个坐化坛,是虚空藏大法师坐化的地方。凡是上了岁数的人,都会被送到这儿来安度天年,说白了就是坐吃等死。〖TXT下载:。。〗
于丘地方万分险恶,林里不乏猛兽毒虫出没,老人年迈体弱,不敢随意出来走动,怕被野兽给叼了去,只靠每月一次的救济粮过活,倒也不愁吃喝。
只是近三个月来,不见有人送粮,老师傅们坐吃山空,愁得白发成光头,他们是在等死,可等的是自然老死,不是被活生生饿死。于是遣派两个稍年轻的喇嘛去探情况。
庙西十里外有个山洞,洞里有条运送物资的便捷通道。谁知那两人一去不复返,有如石沉大海,就此全无消息。没办法,只好再遣两人过去,谁知一去,又没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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