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月凰宫的时候,潋绡便远远见到锦衣等候在门口。
稍稍地顿了下脚步,她才继续往前走。
走到锦衣身边时,两人有好一会都没说话,无言的静默。
许久之后,锦衣才轻轻地一句:“姐姐,你的手在抖。”
这让潋绡没来由地心一颤。没有看他,只是缓缓垂下目光,弯了弯嘴角,却并无笑意。
“姐姐难过吗?”锦衣又问道。
缓缓摇了摇头,潋绡平静地回道:“不知道。”
这却让锦衣皱了下眉头,转开了目光。
这时,潋绡才朝他看了看,但没再说什么,转回头时,便朝蓝鸢的寝宫内走去。
锦衣没有看她。只是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
跨进寝宫的大门,潋绡便慢慢往内室走去,不疾不徐。
见到躺在床上的蓝鸢时,她也神色如常,只是缓缓地走近,然后在床边坐下。
以潋绡的医术,不难看出蓝鸢现在的状态极差,而且,恐怕已是回天乏术了。
潋绡没有开口。
蓝鸢也只是看了看她,一直沉默着。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
可是,这种流逝,就像是一种有形之物,划过皮肤时,能带起阵阵的钝痛,似乎一直一直地有血在流,渐渐晕眩,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
终于,潋绡还是忍受不了这种静默,出声道:“母后,你 ”
可是,刚开了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种无力感,紧紧缠绕在心上,疲惫至极。
这时,蓝鸢轻轻一叹,问道:“阿绡会恨母后吗?”
“不恨。”潋绡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犹豫。
“那么,会恨你父皇吗?”
“不恨。”潋绡仍是十分平静。
“那就好。”蓝鸢似乎真的满足了一般,长长地一叹息。
其实,潋绡很想问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虽然,她知道,蓝鸢定是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周全了,然后才做了她认为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仍是想问为什么。但却又无法问。
..
这时,蓝鸢说道:“阿绡,去把我梳妆台上那个檀木盒子拿来。”
潋绡看了看她,依言去拿了过来。
盒子没有锁,样式也很普通。
在蓝鸢的示意下,潋绡打开了盒子,盒内绸布上,摆着一枝墨玉簪子,顶端绽了一枝白梅。初一看,会以为那白梅是镶嵌上去的,但细看,会现那玉石的黑白双色,应该本是混然天成。在工匠的巧手之下,才将玉石制成了这样一枝簪子。
“这是当年,我还没嫁给你父皇时,他费尽心思为我准备的礼物。你留着,将来若有一个万一,也许会派上用场。”
蓝鸢伸手抚过盒中的簪子,目光中透着留恋。
但片刻之间,那一瞬的光芒便已消失。
她伸手掀起底下的绸布,将簪子覆住了,指尖在盒子里轻敲了两下,又朝潋绡深深地看了眼,道:“好好收着。”然后便盖上了盒子。
潋绡只是轻轻应了声。
随后便站了起来,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好。”蓝鸢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沉静。
潋绡忍不住又看了看她,脸色苍白,从气息来看,也已经十分虚弱。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了。
快要走出门时,蓝鸢忽然说道:“阿绡,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得到你需要的东西。”
潋绡没有回头,亦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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