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俞后悔了。

他原本想着，如果说第一次是曲长凌初尝荤腥所以不知轻重的话，第二次应该会稍微克制一些才对。

毕竟当初他看的那些话本里都说，男人啊，都是这样。

一次不如一次，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可他没有想到，前些天那一夜，曲长凌就已经是克制自己了。所以这第二次根本没比第一次减弱多少，并且看在他适应不少的份上，曲长凌还稍微延长了一些时间。

这后果就是，沈子俞当天晚上就直接昏了过去，第二天一觉不起，任敲门声震天响，也终究是没能扰他半分。

抱着徒弟睡觉的清梦被人打扰，曲长凌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皱了皱眉，他低头吻了吻怀里熟睡的小家伙，起身的时候不忘给人把被子掖好，确定沈子俞并没有从梦中醒来，曲长凌才穿了外衣，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和预料的一样，门口站着的还是那三个人。

清泉山庄的掌门紫嫣仙子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也还是昨天的那两个徒弟。

视线在容貌姣好的那人身上停了一瞬，曲长凌就收回了目光，看向紫嫣仙子道：“几位登门，还是为了昨日那事？”

“没错，”紫嫣仙子说：“上仙考虑如何？”

曲长凌没有回答。

就脸上的表情来看，没人能判断出来他到底是答应还是如何。只盯着三人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我是不懂，沈家人也单独来了，那为什么仙子不直接去找沈家人合作？那不是比找我要方便多了？”k nＳh 伍.

紫嫣仙子翻了个白眼，明显认为曲长凌在跟她装傻充愣。撇了撇嘴，她说：“我清泉山庄和你水云宗，好歹还算是同等的门派，我们之间，就算是谈些条件，也还是可以商量的。可他沈家是什么？修真界第一世家。如果跟他们合作，不管是我们还是你们，都只有被吃死的份，我没那么愚蠢，难不成上仙你连这个都想不清楚？”w p.k sＨ .net

曲长凌仍然没有多少表示。

说实话，他还真的没多在意。

沈家于他而言是他媳妇儿的娘家，那如果和沈家合作，无论是他水云宗获益，还是沈家得了便宜，在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不过紫嫣仙子说的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摸了摸下巴，曲长凌继续问道：“合作的要求是什么？你不怕带我见到了宝贝，就违反约定？”

“当然不怕，”紫嫣仙子朝旁边努了努嘴。

那个一直跟着她的漂亮姑娘立刻拿了把小刀出来，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伤痕。鲜血落下，在半空中画作一个诡异的图案。姑娘开口，声音甜软却有些冰凉。她说：“血誓立咒，如果有人破了约定，那必将遭受反噬，受天谴之刑。”

曲长凌挑了挑眉毛。

在这时候，他倒总算是正眼瞧了瞧这姑娘。

不知心里是想到了什么，曲长凌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他说：“这倒是挺有保障，合作的事情我同意了。至于血誓要立什么约定，你们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咱们一同来立。”

话说到一半，他听到屋里传来了沈子俞轻哼的声音。曲长凌原本还游刃有余的表情立刻变了个样，将房门从身后关上，他抬腿朝楼下走去。一边给了解释说：“我去那些吃食，你们自便。至于那血誓 ”

他脚步停了一下，突然回头。

宛若深潭的双眸直对着那个姑娘，曲长凌缓缓道：“立誓的时候可以说的再狠一点，万箭穿心，死无全尸，最好还能曝尸荒野，这样更容易让人遵守约定。”

这一次说完，他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