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曲珍说:“敌人?民团早已被红军打垮了,土匪也再不敢下山来杀人放火,哪来的敌人?”
格达说:“反对红军、反对博巴政府的大有人在,他们只不过是像冬天里的豺狗那样早已藏进山洞里去罢了。他们也许正躲在洞里窥伺着我们呢!”
格达的预料没有错。
深夜,郎呷正在自己的官寨里同旺扎一起饮酒作乐。两个人左拥右抱着女人,酒兴正浓。
前不久,周排长带领剿匪小分队在同旺扎一伙的战斗中,由于山高缺氧、气候恶劣,小分队中多数战士出现严重的高山反应,致使周排长受重伤,旺扎再一次得以脱逃。旺扎潜回农村后,像猫头鹰那样躲藏在一个村民家里,网罗残兵败将,暗中同郎呷勾结,妄图卷土重来。今天他从蛰居的主人嘴里得知红军要离开甘孜的消息,欣喜若狂,天刚黑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郎呷家,理所当然地受到郎呷的热情款待。
一会儿,郎呷推开搂抱着的姑娘,示意让她们都到外面去。
姑娘们走后,郎呷问道:“你的弟兄还有多少?”
醉意朦胧的旺扎说:“不多,一二十个吧!”
“他们都听你的吗?”
“就像我手里捏的一团糌粑。”
郎呷信誓旦旦地说:“红军走后,这些人仍然是我们的骨干!”
“红军什么时候才走呢?”
郎呷得意地抚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说:“我早就说过,红军是雅砻江里的流水,我们是江里的石头,江水迟早是要流走的。目前,红军正在筹集粮草衣物,估计在十天半月内就要开拔。到了那时,就再也不是穷鬼们的天下,你和你的弟兄们也就再也不会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旺扎一掷酒碗:“我早就伸长脖子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啦!”
格达活佛 29
格达在博巴政府他的办公室兼卧室里热情地接待了来访的商人扎西。他同扎西盘腿坐在卡垫上,边喝茶边交谈。
这时扎西呷了一口酥油茶,心情显得有些沉重,他说:“我昨天刚到这里就听说红军要走了。这是真的吗?”
格达平静地回答说:“是呀!”
“什么时候?”
“时间还没定,目前正在作北上的各方面的准备。”
扎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说这世间上的事情怪不怪?是菩萨留也留不住,是魔鬼赶也赶不走。”
格达坚定地说:“但是你要相信,乌云终究要散开,太阳永远是红的,总有一天,红军要回来,雪山草地一定会撒满金色的阳光!”
“作为一个商人,我能为红军北上做一点什么呢?”
“要做的事情很多。”格达说:“扎西啊!你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就出现在甘孜,你同红军真是有缘分呀!”
“是吗?”扎西滑稽地抿抿嘴说:“我早就预料到这次来甘孜又要掏腰包啰!”
“别小里小气的,拿出我们藏族大商人的气魄来,能拿出多少就支援多少,红军将来是要加倍偿还你的,或者,就算是我向您借贷,行吗?”
“你向我借贷?哈哈!”
“当然。怎么,不行吗?”
“仁波切的话哪有不行之理!你总得让我回去准备一下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你的诚意来?”
“明天。”扎西斩钉截铁地说。“噢,白利寺能拿出什么呢?我知道你们寺庙是乐于慷慨解囊的,最好我们明天就一道给红军送去吧,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上午,格达同扎西如约来到红军某团驻地。团部就设在一顶白布大帐篷里。帐篷外,红军战士们敲锣打鼓迎接客人的到来。
格达和扎西一道走来。而在他们身后,却是一队长长的运输队伍。
刘团长迎上前去,同客人亲切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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