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征南将军廖永忠率舟师自福州,航海趋广东。
置泉州卫,以李山为指挥同知,徐玉、周渊为指挥佥事。
癸未,平章杨璟遣兵攻常宁州,义兵千户朱权以城降。
甲申,征虏大将军徐达等奏所下山东州县,凡获卒三万二千余人、马一万六千余匹、粮五十九万七千余石、盐五万三千七百余引、布绢八万七百余匹。
时近臣因进言山东旧有银场可兴举者,上曰:“银场之毙,我深知之,利于官者少而损于民者多。况今凋瘵之余,岂可以此重劳民力?昔人有拔茶种桑,民获其利者,汝岂不知?”言者惭而退。
乙酉,上御奉天门,与刘基论兵事。上曰:“克敌在兵而制兵在将,兵无节制则将不任,将非人则兵必败,是以两军之间,决死生成败之际,有精兵不如有良将。”基对曰:“臣荷圣上厚恩,得侍左右,每观庙筭,初谓未必皆然,及至摧锋破敌,动若神明,臣由是知任将在陛下,将之胜不若主之胜也。然臣观陛下常不拘古法而胜,此其所难也。”上曰:“兵者,谋也,因敌制胜,岂必泥于古哉?朕尝亲当矢石,观战阵之事,开阖奇正,顷刻变化,犹风云之无常,势要在通其变耳,亦何暇论古法耶?”
丙戌,平章杨璟遣兵攻武冈州,元守将曾权以城降。
大将军徐达等至济宁,衍圣公孔希学来见,达送之京师。
是日,达开耐牢坡坝,引舟师,由郓城趋汴梁,以取河南。
戊子,命中书省给榜,抚安山东郡县。先是,朝廷以大将军徐达既下山东,命所在州郡访取贤材及尝仕宦居闲者,举赴京师。有司询求严迫,凡尝仕元者多疑惧不安,由是所在惊扰。上闻之,乃命中书省给榜安谕,所徵人材有不愿行者,有司不许驱迫,听其自便,其自他郡县避兵流寓,愿归乡者听之。
庚寅,置汝宁卫,以刘成、杨威为指挥佥事。
辛卯夜,彗星出。
壬辰,征南将军廖永忠舟师至潮州,何真遣其都事刘克佐诣军门,上其印章并所部图籍。
征戍将军邓愈进兵取唐州,元守将刘平章弃城遁。
是夜,有流星青赤色,起自天皇,北行三丈余,至近浊没。
丙申,征戍将军邓愈率兵趋南阳,前锋至瓦店,遇南阳卒三百余人,击败之,乘胜追奔。夜半,愈师至南阳城。比明,攻其北门,克之,擒元守将蔡国公史克新、平章张居敬等二十六人,获军士一千五百余人、马一百五十匹,参政王国宝、副枢乔珍等皆降。
己亥,命礼官及诸儒臣编《存心录》。上以祭祀为国大事,念虑之间,儆戒或怠,则无以交神明,乃命礼官及诸儒臣编集郊社、宗庙、山川等仪及历代帝王祭祀感应、祥异可为监戒者,为书以进。
大将军徐达等至陈桥,左君弼、竹昌迎降。先是,元汴梁守将李克彝闻达至,召君弼谓曰:“公与南朝数接战,熟其阵势,今授公以兵,公前与战,我从后乘之,何如?”君弼尝感上归其母,有降附意,因曰:“南朝军锋不可当。吾见其阵輙,胆落不能战,故奔投至此,况徐相国善用兵,所向克捷,君弼安敢受命?”克彝无如之何,乃夜驱军民遁入河南。于是君弼与竹昌等率所部兵诣达降,达入汴城,副将常遇春营于城外。克彝,字景昌。
置建宁卫,以沐英为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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