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局长,这是你要的那些东西。”
田百成把一包东西向封得木的手里递过去。
“东西都在里面吗?”
封得木盯着手里的东西,似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一条水红色的女人内裤,和手指甲都在里头。”
田百成对邱俊辉瞟了一眼,想从邱俊辉的脸上看出些内容来,对自己办的这件事儿,究竟是高兴还是反感。
邱俊辉也许担心田百成会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他已心怀侥幸的心理,把头却扭向一边去了,没让田百成如愿。
封得木离开县长办公室时,邱俊辉仍没说什么,只礼节性地与他握手道别。封得木握邱俊辉的手时,感觉邱俊辉的手像冰那样谅。他想天气这样炎热,邱县长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冰谅呢?
封得木以为邱俊辉生病了,便对邱俊辉的面部多看了几眼。
“邱县长,您的身体要保重啊。”
邱俊辉苦笑道:“感谢封局长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邱县长要劳逸结合,莫把身体累垮了啊!”
封得木从县长办公室里出来,仍像贼似的,对走廊的两头睃了几眼后,才甩步下楼去。却又担心在楼道里会遇见熟人,到时没法搪塞。偏偏越担心,越出事儿,迎面来了个难缠的人。
那个迎面走来的人,到其他办公室去了。他没与封得木打招呼,让封得木虚惊一场。封得木心想,也许是自己心虚的缘故,遇见熟人就理直气壮地说,向县领导汇报工作,害怕什么呢。
这晚,封得木和邰休卫到省城去了。局里本来安排封得木、靳立吉、邰休卫三个人一块儿去,临动身的时候,靳立吉推说身体有病请假了。封得木高兴不已,他想也许是邱县长洪福齐天,靳立吉这家伙又很难对付,他不去就省下了许多的麻烦。
云雾县至省城,白天和晚上都有长途汽车。封得木和邰休卫到省城去,是乘坐的晚班车。封得木执意要晚上去,是担心在白天调换姬淑媛的证据,会被邰休卫发觉。只有在晚上趁邰休卫熟睡之后,才好用田百成搞的那个假证据,偷梁换柱。
封得木对调换证据成功,信心十足。他想邰休卫刚从警校分来嫩得很,哪有丰富的防范经验。省厅的鉴定回来,姬淑媛还有什么话说,那肯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邱县长对自己必然感恩戴德,自己头上的这个副字儿,说不定就被取消了。
邰休卫躺在卧铺车上,不久就鼾声如雷。顿时,封得木激动起来,像做贼的去拉邰休卫的公文包,想把姬淑媛的证据掏出来偷天换日。可是,邰休卫把公文包压在脑袋底下睡觉,封得木拉过多次,邰休卫的脑袋似有千斤重,公文包怎么也拉不动。
邰休卫像头睡死的动物,在铺上纹丝不动,也没有吭过一声。班车快驶到省城,公文包就枕在邰休卫的脑袋底下,封得木调换证据仍没有得逞,心里不免着急起来。邰休卫这小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要是自己调换证据没有得手,回去后向邱县长怎么交代啊?自己当着邱县长的面,拍着胸脯保证把这事儿办妥,要是这事儿没有办成,说不定自己这个副局长也当不成了。
封得木想把调换证据的事情告诉邰休卫,把邰休卫也拖下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邰休卫太年轻了,要是他的嘴巴不紧,把调换证据的情况泄漏出去,上级追查下来,麻烦就大了。邱县长的官场背景又硬,顶多挨个批评,大不了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任职,说不定县长仍照当不误,抑或被委以重任都有可能。到时候,自己没有一点儿官场背景,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当即,封得木就否定了对邰休卫说出实情的念头。可又用什么办法,把证据调换到手呢?这件事情非办成不可,在到省厅去之前,必须把证据换到手,这是自己向自己下的死命令!
封得木在班车上没把证据调换到手,而今只指望在宾馆里下手了。因此,便选了一家档次较高的宾馆去住宿。
封得木说住宾馆,邰休卫二话没说,就跟着他进宾馆里去了。这是家四星级宾馆,无论是宾馆的大厅,还是走廊,以及客房里,都铺着清一色的橙红色地毯,简直就是红色世界。
俩人登记以后,邰休卫把装着证据的公文包,寄存到宾馆的保安处去了。邰休卫来省城之前,蒲相权和靳立吉再三叮嘱:人民警察保护被害人的证据,就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那样,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这个情况,封得木做梦也不会梦到。
邰休卫见宾馆的保安,将自己的公文包已锁进保险柜,便对保安又嘱咐道:公文包里有重要文件,除我本人来取公文包以外,任何人来取都不能发。要是出了差错,宾馆难逃其究。并要保安登记他的警官证号,取公文包时,对上这个号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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