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也还是这般伶牙俐齿!”凤非夜仿佛看不见也不知水千滕对他的不喜,一双和水千滕眸形很像的凤眸微弯,看起来十分愉悦,然而人总是对同类有敏锐的感觉的。
她与凤非夜是同一类人,纵使他总是表现的这般无害,她却不能忘记他在战场上的寡断决绝。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无害,最可怕的人不是那些明着对你张牙舞爪的人,而是那种可以谈笑间给你背后捅一刀的人。
“摄政王真会说笑,皇上摆了宴席庆功,本相先走了。”水千滕淡淡道,领着随身的诸墨离开。
与其在这里与凤非夜耗费脑细胞的斗智斗勇,还不如回去看她那傻子徒弟把书读的怎么样了,想起那呆呆傻傻却听话的傻徒弟,水千滕觉得虽然收了个包袱,但这包袱还算讨她欢心。
凤非夜盯着前面一身张扬的及冠少年,淡笑,跟在他身旁的官员只道是这摄政王脾气好,却没有看见他眼底的诡冷无情。皇宫的人,那个不是天生的戏子,这摄政王的表演却是已经纯火炉青,没看见过他的人,知道他是个有计谋而决断的人,见过他的却是不自觉的放下心中的防备,觉得他是个是非分明又柔和的人。
然而作为和他斗了两年的水千滕却知,凤非夜手段冷硬,与其母窦太后不同的是他的目光看得足够远,耐心好得非比寻常,是那种可以为了一件小事而铺垫很久,静静地蛰伏,直到最后一举抓获,只因为他看中了,就必须得到。
无异于,人都是不喜欢同类的,甚至排斥,凤非夜给他的感觉太过阴暗,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总是渴望光明的又怎么会愿意和那种随时会捅你一刀的人打交道呢?
水千滕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利用了她这个特质,直到最后她才明白,当初的“英雄救美”完全就是一个计谋。
水千滕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刚走进大厅,一道白色的身影直奔水千滕怀着,速度奇快。
诸墨看见那人脸庞,嘴角一抽,这人好得忒快了吧,前两天还脑袋破了,今日便这般跑了,不怕在磕着脑袋或者被他们家楼主打成半残?诸墨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直视了。
水千滕却是在那人靠近自己时,一把抓住他前面的衣领,让他挺在自己前面。
每个武者都有自己的安全范围,除非是亲密无间的人,其它靠近者若是没实力还一声招呼不打,很可能被打成半残。
偏偏这傻徒弟还屡屡犯戒往他身上扑。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往本相身上扑。”水千滕静静道,白皙精致的脸看起来十分冷淡。
“师傅,”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起了些水雾,控诉着水千滕的“恶行”!
宽大的袖子下,水千滕手指微曲,放下他的领子,用自己的袖子在他脸上胡乱擦了擦压根没有的眼泪,最后放出狠话:“以后再这样看着我就把你赶出去!”她看惯了坚强男儿,当然,除了有只花母鸡小弟,这时不时看见人哭她是受不了,若是敌人的眼泪,她到没什么,这活脱脱的控诉她的眼神是神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