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前,阿望停住了脚步。
听着不远处偶尔传来唱当的声音,她犹豫了。
牵着她袖子的男孩有些疑惑,转头问她:“怎么了阿望姐?你要当什么东西么?”
阿望脸色不太好,在原地站定,紧紧捏着手中竹杖。
小虎子算是乖巧,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便也老老实实地牵着她的袖子等她。
时间已过晌午,小虎子虽然是安辉堂最年幼的孩子,但也随着众人在外面跑了一上午。他没站一会,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阿望听得一愣,轻笑了下,像是悲伤又像是释怀。
罢了,我又有什么好不舍得的呢。那样的过去,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们走吧。”
当行的先生从柜台的围栏缝里瞧见台前是一个小孩牵着个盲了的姑娘,心里有几分鄙夷,但是他掩饰得很好,微微笑着说:“二位要典当什么?典当杂用物件在那边那个矮一些的柜台。”
阿望轻轻摇头,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贴身放了许久的木盒,双手递了上去。
当行的先生也不敢怠慢,打开木盒后眉头一皱,随后嘬着牙花子陷入了思索。
阿望看不见他的动作和神态,小声和身边的男孩说:“你帮我盯紧着点,莫叫东西被他们偷走或是掉包了。要是这个东西再没了,咱们就真的救不回安掌柜啦。”
“哦,好!”小虎子很听话地答应了,仰着头盯着高高柜台里的先生,眼都不眨一下。
当行的先生想了许久,最后轻而又轻地将手中木盒合上,放在了柜台上。
“姑娘,您请稍等,我去找一下我家掌柜。”
阿望默默点头。
又等了半刻,先生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姑娘,不好意思啊,小人我眼力拙 您这个东西,来头不小吧。”
阿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好像没听见似得。
那先生尴尬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姑娘不愿说就罢了,只是这物件,小店怕是不能收。”
“为什么。”
“这 诶呀,也不和贵人您藏着掖着,这等物件,给多了咱小店也出不起,给少了怕惹您不快,砸了生意。您还是自己好生收着吧。”
“我不要多,一二百两就够。”阿望有些焦急。
“一二百两?不成不成,折辱了。您快好生收着吧,切记轻易不要示人。”
“ 好吧。”阿望伸出手,感受着熟悉的重量落到手心,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先生,我们眼下确实要银子有急用。我这样东西在哪里可以典当出去,您能否指点一二。”
当行先生又捋了把胡子,微眯着眼睛:“姑娘,不是我不谦虚,咱家这铺子在洛阳的典当行里称自己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咱这不收,别家估计也是绝没有胆子收的。虽然说您要是把这洛阳城三十七家当行跑个遍,也说不准能碰到一两家不要命的 ”
“先生,人命关天。”
“额 害。城南京津寺边那条巷子里有家当铺,底子不太干净,好像和江湖势力有关系。但是从来是胆子大的,你敢当他就敢收。姑娘要是真着急,可以去碰碰运气,但是务必把手上东西守好了,别和别人说是我说的啊。”
“多谢先生指点。”阿望轻拍了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小虎子,认识路么。”
“啊?啊,认识认识。”男孩还盯着柜台里的先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到一处异常僻静的巷子里。
阿望有点害怕,不由也放轻了步子。
“小虎子,你没走错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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