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涯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我留不住她。”
“你如何知道你留不住?”闵子骞坐下来,将他手中的酒壶拿走,细细地道,“你到底有没有试着去留住一个人?以你那样的德性,恐怕 顶多是威胁她不准离开吧?”
“你 ”端木涯怔了一下,看来 这个朋友当真是由内而外由骨至皮地了解他啊。“是的 我威胁她,不准离开四皇子府。”
“笨蛋 ”闵子骞无奈,叹气,“叶阑珊原本是烈性的人,你这般硬来,只会激起她的反抗之心,知不知道?”
“她不相信我 闵子骞,她将自己包裹得那样紧,不希望我了解她的任何一处,也 不会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是西域来的美酒,凛冽无比。
“不相信你的每一句话?”闵子骞神思微微动了一下,这个全世界最骄傲的男人啊,何时竟会被一个人折磨成这等模样?“你到底同她说过些什么?”
“能说的,我都说了 ”他语声定定。
“是吗?那么 你有没有告诉她,你不想她离开你。有没有让阑珊知道,她于你来讲,有多重要。有没有告诉她 你陷得有多深?”闵子骞气结,“借酒销愁,何时成了你端木涯该做的事了?”
“闵子骞 ”即便是在酒里,他亦有了几分不悦。
“她原本便是一个冷漠孤淡的人,也许 就如端木沁所言一般,完全不会懂得你所付出的情感。若是不讲得清楚明白一些,你确定 她知道你连威胁都是别有用心?”闵子骞皱眉,质疑。“如若我是你,定然会寻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道个清楚明白。府中明明也有着一堆的夫人,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 ”
端木涯放下白瓷酒壶,长身玉立地站起来,眼神清冷恍惚,直愣愣地瞧着他,目光如同冬日里冰冷的瀑布之水。
“喂,你何必这样看着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寻来的,与我无关。”闵子骞后退一步,抱拳冷眸。
他却微微来了一句,“也许 你说得对。”
“开窍了?”
“我的确应该寻她去说明白,阑珊有时候那样笨,定然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话犹未完,整个人已经运功而起,远远地出府而去。
“我已经派人跟踪她了,你注意半途留下的记号。”这个家伙,饮了那样多的酒,可莫要跑错方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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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阑珊!”
帝都城西郊,阑珊原本准备出府之后,便寻一家客栈住到天亮。然而 端木涯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定会不待天明,便封锁城门,逐一排查。到那个时候 恐怕想走,亦是难了吧?
因而,丝毫没有停顿,她方一出门便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只准备行到涓析城,再作打算。
然而猛然间闻着这样一声喝,阑珊一个激灵,闭目假寐的身子端然坐正。脊背没来由地一凉。他怎么来了?
“站住!”端木涯直直地落在马车夫跟前,将年过半百的车夫吓了个半死不活。然后 他直接上前将昏迷过去的车夫抓起来,扔到地上。撩帘而起,冲了进去,“叶阑珊!”
“你 ”见到他的那一刻,反而有些许的镇定,“端木涯,你 是送休书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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