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凡挑起童语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你的这张脸注定了你会经历旁人不会遇到的事情。这张脸曾被无数人觊觎,但如今只会让人忌惮。他们为什么要诋毁你,因为他们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击败你。”
方非凡的安慰,对于童语而言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但她依然笑了笑,热情地吻了方非凡,假装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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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丁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此刻的思绪被愤怒所包围,根本容不得姜艺昕解释半句。
而姜艺昕怎么都没有想到,丁旗会不由分说地站到自己的对立面,没有给她半丝的信任。
“你觉得这是我做的?”姜艺昕嘴唇微张,看着丁旗。
“除了你还会是谁?只有我和方非凡知道童语的事情,而顾依放出的录音是你的声音。”
“如果是我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我决定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我可以直接口述,为什么要录音,这根本就是有人偷偷录下来的。”
“你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胆量,你装作是被别人录了声音,但刚刚那房间里除了你就只有我,难不成这件事是我做的吗?”丁旗步步逼近,“我知道你对童语有成见,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只会让人对你也失望,拿别人的软肋哗众取宠,你怎么会想到这样恶劣的方式?”
丁旗的怒火燃烧着姜艺昕的尊严,丁旗的不信任让姜艺昕不想再做解释,既然他已经这么看她,这时候再多的话语都不过是雪上加霜。
得不到回答的怒火会变成闷火,当姜艺昕沉默不语地站在自己面前时,丁旗便无话可说。他最后叹了口气离开,离开前的眼神让姜艺昕此时此刻回忆起来都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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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GIRL”的比赛草草结束了,没有人知道方非凡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当晚参加宴会的选手,没有一个人再提起这件事。
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早晨,姜艺昕搭乘最早的一班船离开了“理想国”。
方非凡亲自去了码头一趟,送姜艺昕离开。
姜艺昕想过方非凡会用他的方式来威胁她,也想过方非凡或者会询问她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情。
但姜艺昕怎么都没有想到,方非凡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我也清楚,你打心里希望这件事发生。你无需否认,知道你心里清楚,你觉得童语获得了太多东西,理应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希望这件事发生?”如果不是童语和丁旗的过往,以及他们此刻的关系太过密切,姜艺昕自认为她一直都把童语当做自己的朋友,崇拜并学习的对象。
“你是这两年来和童语最亲近的朋友,除了慕舒尔以外,童语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会离她而去。这其中的缘由,你我都清楚。”
“她生来就已经足够让人妒忌,为什么她要做那样的事情。”姜艺昕看着方非凡,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为敬仰的人,他值得美好的一切,可是,“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知道童语做过的事情,却依然能接受她,并帮她隐瞒到现在?”
“你觉得童语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方非凡反问姜艺昕,“食色性也,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过就是多谈了几次和物质紧密相连的恋爱,她不欠任何人的,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滔天大罪了?况且她早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改了便好。反倒是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又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方非凡说的轻巧,但姜艺昕听得明白,在方非凡看来,一个人做过的错事若是被无限放大,那确实可以大到天理难容的地步。一个人做过的错事若是能被人谅解,改之,错事成了警告,在今后的道路上会启到警示的作用,不至于永远都如梦魇一般可怕。
究竟要如何地爱一个人才能全然忽略一个人犯过的错?童语身上最大的污点对于方非凡而言没有构成任何的隔阂,方非凡接受童语的一切,全然地爱着她,这是旁人如何挑拨离间都无法影响的。
可是
“哪怕童语对丁旗的感情还在,你依然能接受吗?”
方非凡不怕任何外界的挫折,他唯一害怕的是挫折是童语带来的。
正如方非凡最初和童语在一起时说过的,如果有一天童语选择离开他,他会成全她,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作数的。而在任何时候,方非凡都会隐隐有这样的担忧。
“童语是自由的,如果她喜欢丁旗,她完全可以选择离开我。我们之前的约定,向来也不作数了。你和丁旗的事情,旁人帮不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方非凡说完,细细看了姜艺昕一眼,“丁旗是童语唯一的朋友,所以,尽管我很想让丁旗彻底远离我们的生活,但我依然选择了妥协。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友情,许多时候和爱情是相似的,带着占有欲和侵略性,他们举止再亲密,也不会跨越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我很清楚这一点,但要接受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方非凡陪着姜艺昕一直走到了入口处,他最后看了一眼姜艺昕,说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童语,即便是救过我性命的你,也不可以。 理想国 不欢迎对童语有敌意的你。”方非凡语气柔和地下了逐客令,但看着姜艺昕被风扬起的发丝和她那清秀的面庞,方非凡的脑海里突然晃过学生时代童语的面孔,于是,话锋一转,他柔声道,“但如果有一天你的心结解开了,这里依然欢迎你。”
海风吹拂,卷起头发,扬起风帆,姜艺昕看着方非凡挺拔的身姿逐渐化成一个模糊的黑点,理想国越来越远,直到被海平面彻底吞噬。岛上的一切,放佛做梦一般,梦醒了,远去了,徒留一丝情感,如鲠在喉,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