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定？这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其他选手开始压抑了，姜艺昕是知道内幕的，只是她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就突然被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童语本身就是焦点，经过顾依这样一闹，众人更是把目光投向了童语。

“其实吧，如果只是内定，我也能理解，毕竟这是方氏举行的比赛，方总想要让谁高兴，谁就能高兴，只是我此刻站在这里接下去要说的一切，怕是大家都不可能接受的！”

顾依说着，拍了拍手，示意人播放录音。

安静的大厅里，响起姜艺昕的声音。

“那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你难道也要和童语一样，说我不清楚你们的过去所以没有权利来评论你们的事情？那我问你，童语做援交女的事情你知道吗？她的过去根本不是什么神秘的隐私，而是龌龊的勾当，这件事你怎么解释？究竟是我这个旁观者不知道，还是你们自己在自欺欺人？你和方总那么爱她，把她高高供起，可实际上呢？你们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妓女！”

录音播放结束，童语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姜艺昕。

姜艺昕站在那里，早已经是手脚冰冷，这正是她刚刚和丁旗说的话，可是怎么会在这里被播出来？

曾经，方非凡倾一己之力，将这个秘密埋藏了起来，不再有人提起，他想过只要是秘密就有被人知道的一天，更何况这个秘密曾经已经在他的圈子流传过。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这个秘密会通过姜艺昕的这段录音，再次被公之于众。

姜艺昕是落荒而逃的，她不觉得自己说出真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她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验证这个真相。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一种灼烧感，童语环顾了一圈四周，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段过去，她确实做错过，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可当这件事被姜艺昕揭穿的时候，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那一瞬间童语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她努力地包装自己，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到头来当过往被揭开的时候，她依然回到了当年那个落魄的自己。

童语在拐角处听到大厅传来方非凡的声音。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是为童语准备的，但是否拿冠军看的是她自己的本事。我方氏如果想要内定她为冠军，又有诸位什么事情？”方非凡在讲这段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他眼神里不易察觉的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原本这场比赛也不过是一场商业宣传，眼下弄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如便也取消吧，文修，安排他们回去。对了，今天的事情，在场如果对外吐露一个字，方氏会追查到底。”

“凭什么我们不能对外说？”看到方非凡为了童语而愤怒，顾依觉得非常不值得，尤其是方非凡竟然还为了童语来威胁她们。

“首先，你们参加比赛时每个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这一点便归在保密协议内。”方非凡说完看了一眼文修，“文总，这里的每位选手都是你一手选进来的，我希望你能善始善终。”

言罢，方非凡离席，留下文修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明明是一场盛会，却成了一场闹剧，文修很清楚这场比赛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比赛说暂停那就暂停好了，可问题是方大总裁的怒火可不是随便就能熄灭的，文修长叹一口气，大声道：“顾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接下来的档期，我怕你是真的有的闲了。”

即便是一线明星又如何，在商业运转模式下，明星与商品又有什么区别，当上头决定停止时，明星和商品一样都会被下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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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凡是在城堡顶楼找到童语的，她就站在靠边缘的位置，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方非凡只觉得揪心，快步走过去，从童语身后抱住她，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只有这样，方非凡才能觉得安全一些，不会担心童语会离开。

“艺昕为什么这么做？”

“那段录音很明显是她在和人争执的时候被录下的，她不是有意那么做的。”

“即便她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她的意思表达地非常明确了。我以前总是用精神和物质理论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并不耻辱，可事实上在旁人眼里我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你何必要这么作践自己，我很明白你当初那么做是逼不得已的。你不过是多交往了几个人，没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

“你就不要继续哄我了，艺昕不会说谎，她的意见同样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童语转过身来环住方非凡的脖子，“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毕竟我的出身，我做过的事情都会自然而然地被人带上有色眼镜来看。我在乎的是你，非凡，我很感谢这些年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爱你，非常爱，但这份爱越是浓烈，越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你很优秀，你值得被人肯定、崇拜，我渴望变得和你一样，但 ”

童语摇了摇头，笑得比哭还难听：“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变得和你一样。”

“为什么要变得和我一样？我被人肯定和崇拜，归根到底这些有大半都是我的父亲带给我的，旁人觉得我优秀，但我自己很清楚，我这辈子都活在我父亲的掌控之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和阴影。童童，你很漂亮、很聪明，具有一般人没有的审美天赋，你身上无时无刻不洋溢着美好的氛围，你有太多太多的优点，何必要变得和我一样？”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编制出这样的谎言来哄我，我如果真的让人感到美好，为什么这些年我一次又一次失去我真心相待的朋友；我如果真的有足够的审美天赋，为什么Nate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为我举办个人展；我如果聪明，当年就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我如果漂亮 ”童语犹豫了一下道，“好吧，这点我确实承认 你自己也不能否定，最初你喜欢上我，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