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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换了一副阴沉幽冷的声音，趴在凌霄耳边：
“在破庙佛像后面.....滚出来一个.......”
看着凌霄耳后的慢慢起了鸡皮疙瘩，小桃哈哈一笑，幸灾乐祸道：
“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然后走出来一个人，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花白头发跟杂草一样，乱蓬蓬的，特别特别瘦，眼睛都凹进去了，真的跟鬼一样。”
“我就定定的看着她，她指了指地上的馒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做了个吃的动作。”
“我说，这馒头脏了，不能吃了。她佝偻着身子拿起馒头，硬往我手里塞，一边还示意我吃。”
“我当时都忘记哭了，攥着馒头就跑回了家。跟奶奶说了这件事。”
“后来，你猜怎么着？”
凌霄依旧未作声。
小桃自顾自的继续说：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个人，根本不是鬼。是村里的一个寡妇。我忘记叫什么了，应该是姓王。”
“王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了，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后来儿子长大了，也娶了媳妇，王奶奶年纪大了，老是生病。”
“村里人都说王奶奶人特别好，但就是命不好，养的儿子一点都不孝顺，娶了媳妇忘了娘，还嫌弃王奶奶总是生病，一天也不照顾。”
“媳妇和儿子嫌弃王奶奶年纪大，就把王奶奶扔到了破庙里，让她自生自灭。还在村里放出破庙有鬼的谣言，就是怕旁人发现。”
“奶奶知道后，就从破庙里把王奶奶接回了家，但是王奶奶病得太重了，没多久就死了。”
“我记得那时，奶奶搂着我，只说了一句话。”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听到这话，凌霄脚下一乱，气息也跟着不稳起来。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就这么被轻飘飘的一句话翻了出来。
凌霄停下脚步，把小桃放了下来。
小桃依旧扶着他的手臂，右脚不敢沾地，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你干嘛，干嘛停了？”
凌霄扶她坐在路旁，自己也跟着坐下，语气冷淡：
“你不要看烟花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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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烟花姹紫嫣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夜空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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