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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璃桥上已然是人挤人,不顾旁人的视线,傅淇足尖一点,越上了屋顶,往信号弹的方向奔去,凌彻紧跟在他身后。
“娘子。”
当傅淇赶到的时候,火势依然没有平息。
嘈杂的人群中,傅淇的视线落在街尾的角落。
心心念念的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白皙的小脸上多了几道灰痕,裙摆处也满是污渍,
看到骆单单安好,傅淇悬着的心放了大半。
他站在离骆单单不远的地方,却放慢了脚步,不再上前。
不过几日没见,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娘子,骆单单抬头。
大片的烟花在傅淇身后的天空中炸开,黑夜瞬间被照得亮如白昼。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并不适应,眯了眯眼,模模糊糊中,眼前人的身影渐渐清晰。
琥珀色的眸子,总是含着笑的唇角,那日之后再也没见过的人。
看见傅淇,骆单单几日来的委屈和刚刚的害怕涌上心头,鼻头一酸,忍了半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仿佛漂泊的人看到一叶扁舟,骆单单跑向傅淇,手死死的抓住傅淇胸前的衣襟,头埋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小孩。
成亲这么久,傅淇见过骆单单笑,耍赖,使小性子,但确实第一次看见骆单单哭。
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拿怀里的人怎么办。只好慢慢轻抚着骆单单脑后柔软的发,哄人的温柔: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骆单单鼻涕眼泪蹭了傅淇一胸膛,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越哭越凶,手里的衣襟一点都不肯松。
她害怕了,她害怕死了。
大火在眼前烧起来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勉强维持的镇定下是无助和脆弱。
骆单单不是爱哭的人。
小时候学自己不愿意学的琴棋书画,她没哭。
娘亲死了,她没哭。
学着管家,被下人欺负,她没哭。
可是这次,傅淇的出现彻底让她破妨了。
天不怕地不怕,胡闹张扬下的软弱,就这么摊开了,晾平了,摆在傅淇面前。
傅淇捧起窝在自己怀里的脸,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指腹轻柔的拭去骆单单眼角的泪珠,满眼心疼:
“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又何尝不怕呢?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骆单单瘪了瘪嘴,哭泣声渐渐小了,自觉失态了,扭过头,不愿再看他。
不多时,齐岳带着督察府的人也赶到了,火势渐渐平息,受伤的人也得到了安置。
齐岳擦着额头的汗,还好还好,火势扑灭的及时,这条街又偏,只是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没有影响整个烟花庆典,差事算是保住了。
傅淇看了眼四周,温柔的眸光一黯。
民惠街,这条街上可都是粮油店,这个地方若是着火,怕是整个京城都要遭殃。
前来协助的暗卫早已自行离去,凌彻带着凌霄来报:
“王爷,火已经扑灭了。”
傅淇沉声,语气不容抗拒:
“带人去查,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天亮之前本王要一个解释。”
“还有,把小桃送回去王府。”
凌彻带人去四周查探,这送小桃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凌霄身上。
小桃坐在铺子前的石阶上,双手抱胸,眼神中的惊恐还未全部消散,抬头看见凌霄那与凌彻七八分似的面容,觉得有点眼花。
“你是谁?”
“......”
凌霄没说话,暗卫的身份除了王爷允许,不可向旁人透露。
小桃有个毛病,就是话多。开心的时候话多,害怕的时候话多,尤其遇见不爱说话的人,话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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