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彼时正在用膳的皇帝只是顿了一顿,眼皮未抬,道:“伤得可是严重?”
侍奉在侧的刘公公,缓缓道:“据报,顾小姐、苏牧他们带人去的还算不太迟。许是只受了点轻微的皮外伤罢了。”
“苏牧?太子的伴读?他怎么搅进去了?”皇帝皱了眉头,举箸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起来。
“顾小姐带着使者出宫,在苏府住了一晚。估摸着就是这样才一起赶过去的。”刘公公答道,又奉了茶水上去。
皇帝停了箸,接过杯盏,良久才道:“传朕口谕,命顾青稚即刻进宫不得有误。使者受伤一事,则全权交给太子办理。”
东宫。
刘公公瞧着从自己说完皇上的口谕,就一直坐在那没有言语的高楚寒。面色如水,瞧不出什么动静,刘公公躬身笑道:“若太子已经知晓,那老奴就先告退了。毕竟皇上还等着顾小姐呢。”
高楚寒神色微动,淡淡开口:“既是如此,那联也顺道一起。刚好看看使者,了解一下事情原委。”
“太子辛勤,实乃我央国之福。”刘公公笑着回道。
皇宫之外,驿馆之中。朱利安躺在床上,青雉坐在房间里一旁的椅子上,苏牧则站立一侧,道:“你还是出去外面吧,在这若是叫有心人看见了,又是一顿是非。”
青雉偏了头,状似不解,道:“有什么是非好让人嚼舌根的,左右他是因为我照顾不周受的伤,我在这看着也是应该的。倒是你,你跟着我们干嘛啊?”
auzw.com 苏牧看她一脸天真,气道:“你也知道左右是因为你,你可知道,这事要是皇上追究下来,第一个拿去顶罪的是谁?”
讽刺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晕的朱利安,深吸了一口气,复道:“况且,你一个闺中女子在成年男子房中,这合适嘛!更遑论,你的身份。”
“这不是还有一个你也在嘛,即便就算只有我与他处在一道,那又如何,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什么身份,呵呵,我不过是一个养在宫中的孤女罢了。能有什么身份。”青雉望向别处,自嘲一笑,幽幽开口。
苏牧听得青雉话里的落寞,心中的怒气一时间倒也散去了不少。仿佛时间倒退,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刚进宫,总是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顾青稚。
叹一口气,走上前抚了抚青雉的脑袋,缓缓开口:“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不计后果。你可知道,你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要急于一时。”
青雉被苏牧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这突然上演的摸头杀究竟是几个意思。摸不准苏牧的心思,青雉也不敢开口,怕说漏了什么让他起疑。只得端端正正的坐着,心里一个劲地默念,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货是在摸狗。对,摸狗,摸狗。
就在青雉给自己心理建树的时候,房门已是叫人推开。青雉二人扭头看去,竟是高楚寒。只一瞬,青雉感觉到头顶原本的温热已是消失不见。
苏牧收手虽是极快的,但二人刚刚的动作落在外人眼里仍是亲亲密密的。青雉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的一慌,急急开口:“不是那样的,刚刚只是 ”生怕被误会了什么。
话说到一半,却没有继续。青雉不由得苦笑,自己究竟在解释什么,明明人家根本不在乎。每次见到他,自己总是先乱了阵脚。这究竟是为什么。
高楚寒瞧了一眼解释到一半的顾青稚,左手食指轻点衣摆,眼里闪过点点笑意,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跟在其身后的刘公公进了来,道:“顾小姐,皇上命咱家带小姐回宫,不得有误。若是小姐没有其他事情,就快些跟咱家走吧。”
青雉颔首,对着高楚寒行了一礼,方随着刘公公,款款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