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员外感动道:“黄公子你对老夫有恩,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于你?”
黄药师道:“我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员外能信守诺言。”
潘员外道:“这是自然,来人,快把孙老汉一家请到这里来。老夫要当面向他们赔罪。”
佣人领来孙老汉一家。潘员外道:“老夫我不该强娶你家女儿,且她已有婚约在身,这是老夫的过。今得黄公子相救,老夫深有感触,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不过好在她尚是清白之身。老夫已命人告知老罗汉一家,今天你们就可以把女儿领回去了。已经把你在潘府为你置办的彩礼送到罗老汉一家。你们两家就等着挑个好日子结秦晋之好吧。”
孙老汉闻听此言,激动得拉着一家给潘员外跪了下来。潘员外正色道:“你们不必谢老夫。你们还是谢谢这位黄公子吧。”
黄药师道:“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潘员外病也好了,你们也一家团聚了,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快回去吧。”
送走了孙老汉一家,黄药师也已上马准备告辞,就在这时,潘员外命佣人送来一长匣,黄药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玉箫。全身碧绿通透,温润细腻,拿到手中有些沉重感。
潘员外道:“老夫年轻时有一位精通音律的好友,因不习惯官场的那一套,丢下官印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临走时,将此玉箫赠与老夫。老夫对音律也不甚通晓,放在我这也就算个财物。公子天纵之才,对音律也必是精通。如今,我将它赠与给你。也只有你才配拥有它。”
黄药师连忙道:“此物甚为贵重,又是员外的故人所赠,我怎好收下?”
潘员外有些激动道:“黄公子莫再推辞啦,老夫知你不是爱财的凡夫俗子,不要拒绝老夫的心意。”没等黄药师开口,潘员外迅速的拍打着马屁股,马车飞奔远去。
此刻,在飞奔的马车上,黄药师抚摸着玉箫,不禁感慨万千。或许他不曾想到,就是这支玉箫在他以后的岁月里给他带来灵感,如精妙无比的玉箫剑法,杀人于无形的碧海潮生曲。也给他带来的睹物思人那种情感,在面对妻子阿蘅因难产的离去,以及杨康欺骗他,自己的女儿已经葬身大海了。那种伤心之至,高声悲歌,这是后话。
黄药师心情愉悦的驾着马车,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马车后有人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开心,真是不简单呀,年轻人。”
黄药师勒马停住,看到身后站着一位塌鼻深目,满脸黑色短须,根根似铁。淡淡的说道:“不知在下哪里得罪前辈?还请前辈明示。”
那人道:“我乃天鹰教坐下大弟子黑鹰习武多年杀人无数,可是今天要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倒真是有些不美,怪就怪你在那潘员外家让人射杀的那只鹰,乃是我天鹰教的圣物。那潘员外家财万贯,其中最为珍贵的就是那支玉箫,光是用料的本身也是从银装素裹,万峰耸立,直插云霄的昆仑山采取,后又被音律大家林俞之毕十年心血制作而成。本打算不久让他把玉箫给交出来,哪知被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给坏了我的好事。如今,那玉箫正好又在你身上,你说我能让你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