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延顺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小偷似的猫着腰紧靠街边房屋墙壁,躲避着小街上可能出现的行人,在晨雾的掩护下,鬼鬼祟祟向小旅店潜行。
成延顺知道,政府里的事情万老板不像张胖子那样清楚,也没有张胖子嘴杂,不会问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即便万老板问,他可以从容应对,也可以不睬不理,政府里的人再不济,一般人面前也要高人一等。
成延顺刚走到康乐小旅店门前,吱嘎,小旅店的门开了。真的那么凑巧啊,就像成延顺和万老板约定了开门时间似的。
小旅店门打开,门内站着万老板,门外站着成延顺,万老板见到成延顺神色吃惊,成延顺见到万老板面无表情,两人在门前对峙三五秒时间,万老板才回过神来样子让开道,成延顺一步走进小旅店大门。
万老板见成延顺进门,才记起应该招呼一声,成、成组长,早,好早啊!成延顺听到万老板招呼,停住身体。万老板见成延顺脸色灰青,头发沾满露水,衣服湿润,鼻孔流鼻涕,身体瑟缩颤栗,万老板看着成延顺,脸上出现惊奇的表情。
成延顺见万老板看着他,说,这几天我偷懒去了,昨晚阎书记叫去批一顿,今天一早赶过来写新闻。成延顺话出口才知道,一夜寒冷,身体哆嗦,说话已经吐词不清。
“哦,成组长,今天赶集,店里闹得很,你要关好门啊。”万老板提醒。
“这我知道。”成延顺听了万老板的话一愣神,接着边回答边往房间走去。
经万老板提醒,成延顺这才想起今日是小乡场逢场天,逢场天根据规定,乡政府机关所有人都得坐办公室,群众来不来找政府办事解决问题,办公室得坐着人。规定既出,逢场天不管乡政府的哪个办公室没见人,阎书记知道了都要根据情况酌情处理。对这个规定赞成的说,人民公仆就得履行人民公仆的职责,要在人民的面前要做出人民公仆的样子;也有说闲话的,说闲话的说,逢场天乡政府就好比是庙子,办公室坐着的人是菩萨,进办公室办事的人就是拜菩萨的,菩萨拜了,事情也就结束了,管不管事那是另一回事。
成延顺在客堂站了下,他也想到应该回乡政府去坐办公室,但是,成延顺实在困得很,他决定抓紧时间睡会儿觉,八点半左右再回乡政府去。
成延顺走进小屋子,人又冷又困,他和衣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和头盖住身体,人迷糊过去。
成延顺感觉自己倒下床约莫两三分钟时间,人还没有睡过去,他听到房间门“吱嘎”一声开了,还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拉开他和头盖着的被子。成延顺睁开眼睛,见拉开他被子的人竟然是刘艳林。
成延顺叫声艳林!一个鹞子翻身坐起身体,跳下床拉住刘艳林的手,连连问:“艳林,几时回来的,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县城接你!”
刘艳林不理睬成延顺,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审问的神色:“我走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咋找不到人?”
“艳林,”成延顺忙说,“你去了海南岛,怎么找得到我呢?”
“就算去了海南岛,”刘艳林愤懑的表情,“找不到你,看不到你人,也应该有你的音讯啊,我怎么没有得到你一点儿的音讯呢?”
“艳林,”成延顺听了刘艳林的话,心中委屈有如迷雾一样升起,“你知道吗,这些天我都在想你,你去海南岛前,说好给我打电话、写信的,可是十多天过去了,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收到你的信,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事,心里十分着急和担心!”
“你这人看似老实,其实鬼得很,”刘艳林审视的目光看着成延顺,“我给你说过打电话到乡政府座机,可是每次打过去,他们说你没在办公室。我问他们你到哪里去了,他们说看到你和王庭颜、张建华出去了。我问他们你跟着王庭颜、张建华干什么去了。他们只是笑不说话,我知道,你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还给他们串通一气对付我。成延顺,我才走几天啊,你说,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我,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是这样的,艳林!”成延顺着急的分辩道,“我经常在办公室,我按照你约定的时间一直在办分室等,王庭颜、张建华叫我跟他们出去,我都想方设法推脱不去!”
“你说你在办公室等电话,”刘艳林目光逼视成延顺,“我想到今天是逢场天,估计你在办公室,于是打电话过去,他们说你没有在办公室,我不相信,跑过去看,果然你的办公室关着门!我估计你在这里,就跑来了,果真在这里,还睡大觉,你说,我怎么找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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