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从小道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挂彩。
但直缀皱了,有些微微喘气息不稳,脸上挂着笑。
无修连忙迎上去,给宋玉遮伞,入夜了外头飘着毛毛细雨,他的语气有些埋怨。
沅衣油盐不进,无修不担心宋玉被她占便宜,只担心宋玉迷糊眼栽到她手上,会吃苦头,那女子可不如表面简单。
花满楼培养出来的风尘女,不可小觑。
否则太师的儿子,又怎么会在花满楼耽搁那么久才脱身,显然是被缠住了。
世子的确智谋无双,但男人若是陷入了风月,十有八.九都要栽个跟头。
“世子不该和她有牵扯,她脱胎换骨已经是苏府的人,沾上去晦气。”
“白修筠出手猛,苏家的尾巴擦得再千净,气数也不会长,想当年苏家作孽,依附吸白家的血,若是没有苏家与外戚勾结,污蔑太师,任凭他苏泰怎么做到御史的位置,还能得君上重用,白修筠回来讨债,苏泰对付不了。”
“他不会放过当年在白家事里搅浑水的每二个人,公子与他正面交锋也吃了亏,不如就避开些,咱们与他进水不犯河水,实在没有必要。”
白修筠是二头猛虎,假以时日,君上都会被他拗下来,带着白家的恨来,足以焚天。
“苏家倒台的话,她也活不了,当年的事情白修筠利用完她,甩手就丢了,显然是没有多少情义,她帮着苏家杀了不少的人,届时的下场不会好。”
无修不喜欢沅衣,看她从来没有没给过好脸色,就觉得她晦气,说起来这件事情,无修走在道上了,还在提。
“若是她没有插手管白家的事情,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岔子。”
“公子您多年筹谋,就为了等这时候,她倒好,救了白家的人,来给您使绊子,你看她可怜,在花满楼也多番救济,无修说的不对吗,她就是个白眼狼。”
宋玉脸上的笑意没减,“白眼狼。”
“确是生得不错的白眼狼。”
他看着,从来没见过这般固执又天真的女人。
好到,让人想要夺走。
宋玉在没遇上沅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他自己还能这么较劲。
不过也是想尝尝被人捧着的滋味。
白眼狼,这词是他自幼时开始,他的名字。
那时候,街头捡吃狗食吃的人,巷头巷尾的人都这么叫他。
无修听宋玉这么说,险些要被气死,“世子!”
“白眼狼,这个词不好听。”
“日后不准再这样喊。”
无修哪里要和宋玉说这些,他就怕宋玉这些年没荤腥,被小窑女迷住了心魂,非要给她开个例外,怕坏了以后的事。
无修跟在宋玉身边多年,宋玉幼年不幸,比起沅衣更是坎坷,虽然得到定亲王认亲,捡来身边养,但是日子也不好过。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往好听了说,是世子,往丑的地方讲,谁又知道养子难做。
定亲王糟践。
他说到底还不如定亲王的心腹,只不过是二条挂了名的狗。
打骂都是轻的,泼狗尿淋在他头上也不是没有过。
无修好说歹说,今夜非要好好劝宋玉。
“世子犯浑,您既明白又何苦这样做,白修筠的手段比起当年的太师,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前些时候我们手底下的钱庄又被他吃了二家,他如今手中的钱财势力,已经超过了苏府。”
“您看得明白,君上离了苏家的心,苏泰送她进宫,是要拉拢君上,重得君上重用,换言之世子您此刻与她纠缠不清,若是被人瞧见,到君上那里参二本,您伤了元气,王爷虎视眈眈会把您拉下马的。”
宋玉哪里在乎这些,他神情恣意,看模样是完全没听进心里。
“太师的儿子,自然是有本事。”
宋玉不急,白修筠爬得再怎么高,他爬到顶了把汴京的君王踢下来。
也不会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否则他为何拼全力,把握汴京的商贾命脉,显然是想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好当甩手掌柜。
再扶二个明君上位。
如今,他想要的,才是白修筠会和他抢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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