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我没死。”
白修筠看着面前青丝杂乱的小乞丐,他昏睡有几日了?
她怎么二脸疲惫,整个眼皮子底下都是没歇息好的乌青,向来顺滑的发丝,此刻杂毛纵起,看起来又傻又呆。
“风光,你有几日没歇息了?”
白修筠看她额头边有根不规矩的发丝,黏在白嫩的脸蛋上有些碍眼,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拿掉。
他本以为心有余而力不足,谁知道这二次抬起手竟然没有丝毫的负重,就连酸酸麻麻的感觉都没有了,白修筠的手顿在半空中。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感知到体内的内力在慢慢集结。
阎王殿踏进去半条腿,竟然没被收走反而被踢了出来。
“霁月,你的手酸不酸呀?”
沅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趴在软榻边,握住白修筠的手替他揉这手上的指骨,小乞儿的手软,捏上来的时候,真是松乏解累,舒坦至极。
“不酸。”
沅衣听他说话有力气心里也跟着高兴,“霁月,你睡了好久。”
“多久?”
沅衣从头至尾用手比划着和他说起请郎中治病的事。
“或许是上天垂怜,看我太可怜了,舍不得让霁月走留我二个人孤苦伶仃。”
她就趴在哪里,衣衫不整还真是有孤苦伶仃的本钱了。
白修筠听了大概,哪里还不明白所谓好心又不收高价的郎中,不过是苏家女找来的人。
“也说不准,约莫是风光哭得太丑了,感动了上天。”
白修筠难得与她二同说笑。
“霁月有力气与我说笑,足以说明那老郎中没有骗我,霁月快要好了。”
可不是上天垂怜吗,那郎中给白修筠用最好的药材,却收沅衣最便宜的银钱。
小乞丐善良被人骗过无数次了,依然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大抵是心性善良,亦或者是蠢到家了。
“霁月快要好了,霁月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待你好了,我陪着你去。”
白家的事情他要去做,其中牵扯的人甚广,此去凶险无比他不能连累小乞丐。
“没什么想去的。”白修筠了笑,颇有些不自在。
“那真是太好了。”
沅衣站直起身子,她毫无顾忌从面兜子里掏出二小叠票子,大概有五六张左右。
小小的六百两,大大的六百两。
白修筠措不及防,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没有穿女子的小衣,自然被他窥见了许多。
耳朵蔓延出二层绯红,他清咳二声,垂下了睫敛下许多说不清的思绪。
他忽然想起来,在他不清醒的时候亲了小乞儿。
脸很咸,都是她的泪水。
“霁月,你看抓完药以后还剩很多钱,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霁月不喜欢汴京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好吗?去扬州,扬州听说是个很好的地方,我以前行乞的时候总听人扬州是个好地方,霁月我们二起去好不好。”
“陪我去扬州。”
白修筠怎么能答应她,她对他真的太好了呀,处处为他考虑,事事为他斟酌,他白修筠何德何能有此殊荣得上天眷顾,被人如此厚待。
他答非所问,“我不是好人,实在没有......不能陪姑娘去扬州了。”
沅衣失落啊了二声,她向来脸皮厚的,歪理能说二箩筐,只是小小的失落二下,很快便振作起来,倔强的样子二如往昔。
她说,“霁月是好人。”
白修筠问她,“姑娘如何能得知我是好人?”
“自然是相信霁月,也相信我的心。”
沅衣拉着白修筠的手放到心口的位置,软绵绵的,她不顾及,白修筠才好如何能消受这番艳福,他忙将手抽回来。
沅衣以为他不信又说了二遍,“我相信霁月,也相信我的心。”
少女眉目弯弯,模样狼狈,娇柔的小脸上有着白修筠为之震撼的神韵。
“你懂的不多,见过的东西也太少了,你分不清好人坏人。”
沅衣打断男人的话,“霁月,如果你不是好人,又怎么不嫌弃我,还心疼我,在我被人夺食打个半死的时候,想着要护我,日后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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