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之则扬起下巴,有些高傲的看着他,然后学着杨毅的动作,迈开腿往另一边使劲跨过去。可能是用力过大导致停下来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要倒,杨毅立刻伸出双手稳稳的扶住了段涵之。由于害怕段涵之摔倒,他扶住段涵之的姿势有些像拥抱,仿佛他用双手把段涵之紧紧的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刘年级孩子的身高,已经开始见长了很多。杨毅的下巴抵在段涵之的头顶。段涵之软软的闪耀着暖咖啡色的头发弄的他痒痒的。
段涵之动了动,杨毅连忙放开了他。
段涵之有些恶狠狠的咬牙:“谁要你管!我自己可以的,你又多管闲事了!”
杨毅依旧笑着看着他:“你又死要面子了,不扶住你摔倒了怎么办。”
段涵之下巴一扬,勾人的弧度:“摔倒就摔倒呗,也没多大的事儿。你就是爱管我,跟管家婆似的。”虽是这么说的,眼里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
跨过那条小沟,再往前稍走一会儿,路就有些坡度了,但是不难走。不一会,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坡,经过很多人走,路很平坦。中间有一条人工修建的环山渠,里面的流水哗啦哗啦的,很清澈。
杨毅拉着段涵之往前走,走在环山渠旁边,一边走一边跟他解说:“这里是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来玩儿的,尤其是夏天有水的时候特别凉爽。你知道这水是干什么的吗?”段涵之摇了摇头。杨毅继续说:“这水是引自别的山上的水,这里一直连到县城东边那座很大的山,炮台山。水是从再往东边的大山上引过来的,为的是给水稻灌溉水。”他转过身,指着下面他们刚刚经过的那片水稻:“看见了没,那片水稻的水就是被这里的水灌溉的。”段涵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杨毅接着说:“我爷爷经常带我来这里,虽然也没别的什么可以玩儿的,但是每次来到这里都感觉心情很好,仿佛什么烦心事儿都不会打扰到我似的。除了你以外,我从来没带别人来过的。”说到这儿,杨毅转头看着段涵之的脸。
段涵之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却瘪了一下,说:“得了吧,大少爷,说的跟您有多大的烦心事儿似的。您能有什么烦心事儿啊?您是家庭不和睦啊还是感情不顺利啊还是学业让您分担不起啊?”
杨毅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依旧挂着笑。他扳过段涵之故意躲开他的肩膀,把他转到自己的方向面对着自己:“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什么在心里就越说的不在意。”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我是怕你在家太憋屈自己而没地方发泄,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难受怎么办?这要是憋出病了会要命的。咱俩从小长大,我可不想见你以悲剧结局。”说完,仿佛对自己的话很满意似的笑了。
段涵之笑了,精致的脸登时鲜活起来,如同色晓春花,清晰的轮廓流畅无比:“好,我不会以悲剧告终的,你放心好了。就冲着你把你心中神圣的地方分一杯羹给我,我也不会被家里影响的。”
于是杨毅眉眼顿开,仿佛看见了光明一般。
两人静静的在那里站了一会,感受夏天的微风拂面,耳边流水的声音如琴弦般叮咚作弹,动听极了。此时是下午,阳光没有中午的毒辣刺眼。反而有一股子把浮躁撇了去的丝丝静谧。
过了一会儿,杨毅突然对段涵之说:“想试一试吗?”
段涵之一愣:“什么?”
杨毅微微一笑,指着前方:“看见那条公路了吗?离这儿很远,但是能看清楚,上面有车流。”
段涵之点头。
杨毅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面对着对面的公路大喊:“啊。。。。。。”声音很大,仿佛泄气般的狂叫不止。
喊罢,他转头看着段涵之:“要不要试试?”
段涵之则有些惊呆:“我不要,傻子似的。”
杨毅摇头:“不是这样的。有一次我没考好,我爸骂了我一顿,然后我爷爷心疼我就给我带到他家去了。我心里委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看对对面车水马龙,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要是我的烦恼能被那对面的车流载走就好了。于是我就想了这样一个方法。把我的怨气都吼出来,声音通过空气传播到了对面,被过往的车辆截了下来,然后一辆接一辆的车就把怨气往前推,直到很远很远,再也不能碰到我。”杨毅认真的看着段涵之,黑亮的眼睛闪闪发亮,让段涵之有些不敢直视,竟然有些脸红。
“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你也来试试吧!”
段涵之忘进杨毅黑的深沉的眼睛,不禁有些愣了。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动作,学着杨毅,把脸冲向对面的公路。杨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段涵之一咬牙,闭上了眼睛索性大喊,却不知这一喊的力量。他的声音不像变声期间的男孩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声音优雅的如同小提琴般有些清亮又有些缠绵。他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了似的说不清的轻松。他微眯着眼睛,仿佛是一只慵懒的猫刚享受在阳光充足的屋顶的午睡。
杨毅看着段涵之舒服的都快咕咕叫了,也笑了:“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段涵之则睁开眼睛,用侧脸盯住杨毅的脸,嘴角微微上挑,笑了。这个笑容有些轻浮,却又有些迷人的风情。杨毅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
后来两人把鞋袜脱了,把脚伸进水里玩水。水很凉快,水流有些急急的流着,抚摸着小腿的感觉很舒服,去掉了很多燥热。两个人就这样在小山坡上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的斜晖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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