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发早料到这一手,亲手揪出来好几个重复领雪糕的人,可他眼睛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总有些漏网之鱼混迹其中,这让陈德发没一会儿功夫就满头大汗。“理儿是这么个理儿,问题是咱们挂在黑板上不好看,所以呀,明天咱们还是找分厂领导把困难好好说说,排名次的时候,就别写了。”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工也开口建议,与此同时手上还用沙子打磨着一把刚刚用废料做出来的烧水壶,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宁志山也不用女儿听懂,在家里他就是权威,他就是大佬,他的意志就决定一切,听不听懂无所谓,他有了计较就行,反正大方向是他说了算,于是冲着宁晓惠摆了摆手:“这事儿你不要管了,这几天你要是见了小庄跟他说,抽个时间到家里一趟,我有事儿跟他说。”然而随着异常数据和结构越来越多,乔辰宇的心也开始不淡定了,他是何总工一手提拔起来的,很清楚何总工的为人,那就是严谨,严谨得不容出现任何偏差,哪怕是一个小数点儿也要扣得有理有据,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多异常数据和结构,却没有详细的论证?“唉!”石军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光华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爱面子,功利心太强,你说得没错,要是换成你去,这家伙保准会认为是你的补偿或者施舍,唉,等过段时间我在跟他坦白吧,总不能让你吃哑巴亏。”何总工是不认得庄建业这个人,可笔记却认得的,要知道试验科有几份科研方案都是庄建业起草的,就放在何总工的办公桌上等批复呢,你拿着庄建业亲笔写得东西给何总工看,不等于是拿脑袋往枪口上撞嘛?两个美国工程师听了翻译的话后,立即笑着起身,来到陪同人员跟前,迈尔斯举着那个痰盂圈子的内壁,问向俞厂长:“这种航空级的金属毡贵厂是不是已经投产?”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