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李莫走出班列,跪奏道:“启皇上,吴唐竟捆绑了送粮大臣。还妄自尊大自封兵马大元帅,发布檄文,要瓜分江山。”
“夜郎自大”旭华截断了李莫的话。他问道:“知情者民众如何?”
朱为勤答道:“百姓惶惶不安,都骂乱臣贼子;儿郎们都摩拳擦掌要上战争!”
旭华笑道:“百姓皆愿国家安定,农商繁荣,朕岂能容忍这等逆贼扰民!” 略加思忖,又道:“朱爱卿劳你费心”
朱为勤复又叩头谢恩。
皇帝临危不乱;紧张和不安气氛一扫而光;丹陛东西两侧的亲王;武将;御史;六部尚书侍郎 心里都在思谋着更好的计谋,争个功劳在面上增光。
旭华炯炯目光扫视着丹墀下的文武百官,说道:“朕曾有言,居安思危!不要耽于享乐。”一番话说得亲王武将都低了头。
这时大学士陈裕有了不同的意见从班列中走到龙案前,跪奏道:“以臣之见,也有安抚一法。他们世守边疆,未免偶有怨言;多用镐赏抚心。”陈裕原为兵部尚书,与国舅常亲近,旭华借口他去东疆劳军有功,一回来就升了他做大学士,名头好听无实权,陈裕一直耿耿于怀。
兵部侍郎吴英峰奏道:“臣以为大学士所言甚是,用文德抚之保安。”他也是国舅保荐的人。
旭华问道:“陈爱卿如何得知,吴唐那厮听命,乖乖退兵,保民居安生。”
陈裕目不斜视道:“皇上把主张出兵之人罢掉,以示诚心,那吴唐还不安生听话。”
朱为勤闻言色变,刑部尚书李莫怒视相望。虽然深知国舅一派在朝中树大根深,但对他们苟安的心态非常不满,他们都从低位升起,一步步向上爬,不是什么黄毛小子被别人吓吓就破胆。
旭华听了陈裕的话后,高声厉道道:“乱臣贼子人人诛之,怎么收买,朝廷月月供粮,年年供养,他们尚且成为养不熟白眼狼,若是其它人效之,国库能有多少钱银收买?”
国舅没想到旭华因为陈裕一番话发了大火,弄眼让陈裕认错,陈裕果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说:“臣该死!臣该死!”孰不知国舅的小动作落在旭华眼里,更是光火,对外戚用权越发恼了起来。
旭华自信满满;却低估了吴唐;用了十几年的经营;也高估了朝廷的实力;毫不夸张说;几乎对吴唐或吴唐部属的迎战朝廷军几乎溃不成军;吴唐也是个厉害人物;专治官商;富家;对寻常或贫苦的老百姓从不骚扰;这样一来;老百姓对叛军的戒备心低了许多;少有反抗。
叛军不捣京城黄龙;反而向些偏南方向荒僻的地方进攻;最重要此人心机颇重,只占据东边的大小城池;并向朝廷提出划界而治的要求。当时朝廷连战连败,人心不稳;反叛的将领越来越多,失去城池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朝里大臣们嘴里不说,心里却难免怨怪旭华当初一意孤行的举动太过孟浪。除了朱为勤少数一派支持他;可以算得上是内外交困,令他的心理产生极大的混乱,也觉着自己的决策越来越不对;眠少;心不安;有时半夜醒转过来;只着中衣在寝宫内踱步而行苦苦思考是不是要用三分之一的江山来换取安定。
同时秦梅留在这空间的躯体也日渐瘦乏;他每每见了;心如针剌;有时候摒退宫人;自己在她身边大哭一场。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从小不得宠于父亲;自己跌跌撞撞走来;除了秦梅;还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随意分享他的喜怒哀乐;久而久之;除了她;其它人甚少知道他的心思;皇城没有她就算不上是自己的快活窝,根据以往的宫人们在背后低语不敢明说的事,皇城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无声的战场。真要出了事儿,谁也罩不住;多少眼线虎视眈眈的盯着,不定什么时候就扑上去咬你一口;就算是皇帝也有皇帝的制肘;凡事不能随心所欲;自己也心焦;偏偏还要作出一幅淡然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的脑海现出国舅那一派蠢蠢欲动;话中藏着他年纪轻;不经事;被他们明里暗里的指责;一想到;他狠狠拍了一下床;还有那班老臣子出了事;不会找出对策;只会一昧指桑骂槐;他是皇帝;他们不好当面说;唯有朱为勤代过。
哼!他发怒把茶杯啪一声摔倒;有一小半飞向了秦梅旁边;手皮里不小心被碎屑弄了一个小口;旭华看见顿时慌了手脚;唤人来拿来东西;自己亲自帮她擦洗。
看着她瘦如柴的手掌;想起从前她手背总有小小的涡凭添幼趣;长叹一口气。
“叹什么气呢?”秦梅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睡梦里有人怒骂的声音,等有小小剌痛的感觉,就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刚一睁就看见他在一旁叹气,没一会,她又发现旭华的手起了冻疮,惊觉自己这一回来又到了冬天的日子,冬天他总好在外围猎,自己劝了多少次都无效,他对那种血腥游戏一直是乐此不倦,结果他的手搭弓射箭居然长了冻疮,不围猎的时候在宁心殿里长时间也会露出手批奏折,有暖气也不顶用,疮是长上了。
“盯着我干什么,还不叫人拿药进来。”直觉他的眼神有些诡异,他好像不知忍下了什么东西,招手唤人进来,那宫人一看见秦梅坐了起来,若不是皇帝在那里看着,早就瘫了下去,以后送药进来的太监更是战战兢兢,两手不由直打哆嗦,两脚乱弹。
接过太监端上来的东西,旭华”“啪”一声,把东西全砸到地上,指着宫人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见娘娘醒了也不会请安。滚,都给朕滚!”上去就是揣一脚,把太监给揣了出去。那太监出去时顿时觉得还是万岁爷发火时最可怕,那半死人娘娘还比较温和一点。
“啊?”秦梅吃惊得抬起头,原来那些人都能看得见她了。正对上旭华转脸就是含笑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储满欢悦的因子,手上一紧,他已经拽住她的手,抱她在怀里,是她回来,只有这个女人才会关心他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无论大小,凉嗖嗖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点。
后来收拾东西的宫人是个老资格,重新拿了药,淡定的先对秦梅行礼,秦梅按照多年的经验,微微一笑,挥一挥手,那宫人也就过关了。
待人走后,秦梅先把他的手洗净,慢慢的帮他上药,上到一半,肚子就不受控制叫了起来,面上一红抬头看他,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叫宫人把她抬离玉床,送到寝宫,宫女太监扶她坐上抬椅时,发觉她的手是温热,畏惧之心渐渐去掉。跟在她后面低头大气也不敢出的宫人们看见地上长长的影子提示她是个真实的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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