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典当行之后,祥子叔并没有带着姑父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
姑父说,那个时候的火车站还很破,售票员面前是木制格子,火车票是纸壳制式的票板。
窗口前永远都是满满的人,不少旅客卷着铺盖卷排队来抢票,经过一番艰辛的排队之后,两人终于买到了去往南京的火车票。
那个时候的火车票像“纸壳票”,票面上“一道杠”是普速快车,“两道杠”的是特快列车,车票票面已经印好始发站、到站。
有意思的是车号、座位号在车票背面粘贴小纸片上,姑父说,这是他第一次来火车站,第一次买火车票,那个时候买票也不用身份证。
讲到这里,我随口问姑父,那你们买的是什么时候去南京的票?
姑父说,那个年代的预售期很短,通常情况下都是3天,祥子叔买的是第三天,没得选,不像是现在,可以提前好几天订票,方便多了。
买完票之后,祥子叔带着姑父吃了一顿烫面饺子,姑父说当时那一顿烫面饺吃得那是一个热泪盈眶。
当时姑父就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什么大德了,能遇到祥子叔这样的师父,以后一定要跟着祥子叔混到底!
当时我听到这还笑了笑,觉得一顿饺子就能把姑父收买了。
这也有点太那啥了,姑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那个时候没吃没喝的,就是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肉饺子。
哪像你们一出生,嘴里都含着金钥匙,有吃有喝的,白面大米不愁吃,姑父连着摇头说了三个不能比之后便继续往下说。
姑父说记不得当时烫面饺是多少钱了,倒是清楚的记得晚上两人是在一家招待所住下了,那个时候的招待所有大通间和两人间。
姑父清晰的记得,大通间是3块钱一个晚上,两人间是5块钱一个晚上,大通间就是上下铺一堆的那种,有点类似初高中那种大宿舍。
两人间就好多了,一边一个床,中间一个小柜子,那个时候没有房卡,都是服务员拿着钥匙给开门,住一个晚上不给钥匙。
祥子叔和姑父在招待所里住下来之后,祥子叔便对着姑父说道:“等会儿你去洗个澡,过两天咱儿就要去南京了,大城市里的人嫌弃身上有味儿!”
姑父点了点头,他说,那个时候房间里面还没有卫生间,洗澡洗脸都要去水房里面,能有能洗澡的招待所,那就档次相当高了。
“那咱一块去吧师父,俺也给你搓搓背!”姑父说道。
祥子叔瞅了姑父一眼,道:“一个个的去,出门在外的咱也要长个心眼,这里人多眼杂的,屋里必须留一个人!”
说着,祥子叔收拾起来,祥子叔从黑色手提包之中拿出了那包用报纸包好的钱,随意的放在了小柜子上面,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毛巾和肥皂,说道:“俺先去洗,一会儿你再去!”
姑父点了点头,说完,祥子叔便拿着东西走出了房间之中,见祥子叔走出去,姑父重新插好了门,静静地等待着祥子叔的归来。
其实,后来姑父才知道,祥子叔故意把那钱放在小柜子上就是来考验他的,毕竟那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在那个年代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
但是老实本分的姑父,连看都没看,动也没动,当时我就问姑父,你咋没有弄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姑父说,当时他也想这个问题来着,说实话,好几次伸着颤抖的手想要打开报纸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钱,但是总感觉背后有人,就没打开。
可能是当时刚出社会,胆子比较小,不敢动,姑父说这话,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偷爸妈的钱去网吧上网,虽然坐在网吧很激动,但是总是玩不到心里去。
因为毕竟是偷爸妈的,总感觉爸妈会知道,然后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让我这颤抖的小腿更加的脆弱了。
祥子叔回来以后,姑父才去洗的澡,洗完澡回来之后,祥子叔和姑父说了很多的事情。
当时姑父就问:“叔,之前跟俺说的买彩票是不是在骗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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