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踏着沾满露水的青草,唱着欢歌回到了家。借着微弱的晨曦之光,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屋里仍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九命瞎子摸路般在屋里摸索着油灯的位置。
突然,他听到了一连几声嘿,嘿的冷笑声,再清楚不过,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冷笑声。
这声音有说不出的凄楚,有说不出的刻毒,说不出的妖艳,说不出的诱惑。
若谁能听音辩容,那辩听者会认为能发出这般冷笑声响的一定是一个屈死的女鬼。
九命听得头皮发麻,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谁”?他大喊一声壮胆。冷笑声停住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过度的安静有时却更能增加人的恐惧感,九命神经质的四处张望,四处仍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一锭墨黑。
九命突然魂飞魄散,他分明看见了一双绿幽幽的双眼,这眼睁得滚圆,在暗夜里死盯着他,这绿光使九命一下就想到了坟茔里的鬼火,唯有鬼火才有这般浓的魇气。
九命所以被吓的半死是因为他还沉醉于与小翠的男欢女爱里,冷不丁的才被这一激,九命回过神来了,狗日的狐,他这才想起他尚关在笼里的那只母狐。
一般的狐鸣便如婴儿啼哭。刚才的那恶毒冷笑声必然是母狐发出的了。
他划燃了油灯,看见了母狐不安的再笼子里四处走动。关狐的笼子是用生铁铸成的,狐休想逃脱。
九命想,天亮一定得杀了这狐,这狐快成精了,真的会如女人般冷笑。
着实哂人。母狐嘴里发出了人般的抽泣声。九命却看到它的眼不知何故就突然灰暗了。
不对,不对,九命的身上的汗毛突然一下全部向外乍开。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有脏东西进屋了,空气好像在轻微的颤动,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人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九命明显感觉到这东西再向他靠近了,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