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雾 好像可以侵蚀人的思想，让人暴起疯狂？

“这地上的是什么？”倪候嘴角抽搐的看着地面上碎裂的针管，氯化钾溶液在地面缓缓流动。楚辞撩起眼皮，忽然咧嘴一笑：“送你上西天的东西。”“你！”倪候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楚辞趁他分神之际腾出一只胳膊，从敞怀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出一个什么东西。

“呃，这又是什 ”倪候躲闪不及被扎了一针，摸了略微有些刺痛的脖颈，眼前忽然天翻地转了起来。

“镇定剂。”楚辞推开倪候的身体长舒一口气，全身肌肉本来都紧张的不行，一旦松懈下来就趴在地上不动了。足足歇息了将近半分钟，楚辞想起看到的自己脸上的那双红色的瞳孔心却突然悬了起来。他转头，旁边的停尸柜离着自己的面部很近。上面映照出自己有些变形模糊的模样，一双较比起同胞稍微浅的浅棕色瞳仁让他终于放心下来。自己好像是恢复正常了？

“喂，倪候？”楚辞坐起上半身，试探性的推推他的肩膀。这个镇定剂因为上次自己使用以后就没有再补充了，所以剂量比较小，应该不会彻底弄昏一个像他这样体格的成年男子。

“ 嗯？”看得出来倪候非常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但是却像胶水一样牢牢黏在一起，只有长睫毛微微颤动。听到楚辞喊他，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的单音节以回应。他的脸部表情不再狰狞和愤世嫉俗，而是平静下来了，就像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难道 楚辞强行扒开倪候的眼皮，看到他的瞳仁变回了正常的棕褐色，只是眼白上还有很多红血丝。但是那样看起来顶多就像是一个几天没睡的人一样，而不是一个嗜血的猛兽。

现在想起来刚才之所以那个被压住的病患没有暴起，他刀口破裂由于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没有自主意识也是原因之一？难道这个红雾对意识松动的人反而起不到作用？和催眠不一样，和病毒原理也不一样。

等等 一丝火花闪过楚辞的脑海，醒着的人和睡着的人的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对于自己的主张和喜恶表露不出来，睡着的人无法表达出他们对于世界的想法和对于某一个人的看法，但是醒着的人可以。这个红雾不是和病毒一样使人发狂，而是扩大人类黑暗思维和想法，所以这些人才能够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做出极端的举动。

楚辞非常不负责任的猜想，倪候目前这个状态介于清醒与昏迷之间，在情绪上是放松最没有自己强烈情感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他摆脱了红雾的影响。

但是自己呢，自己是怎么摆脱红雾的影响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楚辞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个假设，但是由于样本只有自己单独一例所以很难得出非常准确的结论，楚辞也就不去研究它了。

他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整个人抖了一下。意识到源头了，楚辞就急忙打开停尸柜旁边的立柜，里面有好几块大的白色布料。具体原先它们的用途，楚辞是真心不想知道了。他费力拿缝合用的针线把白布和空洞洞的窗户缝合在一起，算是给破裂了玻璃的窗口做了一个缝合手术。

“？我没看错吧？”楚辞在封上最后一个角落的时候，发现窗外的空地上好像站着一个人 当他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又消失无踪。算了，楚辞封闭了最后一个角落。外面的红色雾气被阻挡，但是屋里的雾气也不见消散，确实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辞返回走到倪候身边，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眼神一亮。

太好了！这个状态！

目前最主要的是从倪候那里套出话来，离父亲行刑前夕还有四天时间，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是难得的天赐良机。楚辞把手掌放到倪候的额头上，语气变得轻柔絮语。

“倪候，你很累对吧？”楚辞缓缓引导，他这是去年从师姐那里得到的关于催眠的经验。平日都是纸上谈兵，却从没有实践过。这是第一次实战，楚辞其实心里也并不是抱有十分的把握。虽然几乎这是催眠师几乎算是理想中的环境了，半睡半醒最放松的意识，信任的人的声线引导

“累？”倪候半天从嘴里蹦出一个字，音节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