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气节,马肥人壮之时,中容帝国、高鹿城。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血迹斑斑,衣容不整,离城门尚有数丈,已大声喊道:“关城门,升烽火,东胡来袭。”语音无比焦急。话音未落,马已越过吊桥,入城而去。
城上守军顿时紧张起来。东胡,中容已多年未曾开战,前些日子,东胡还有使节团由此城通过,前往帝都长平。怎么又说战便战呢?
吊桥缓缓起吊,烽火台上的浓烟也滚滚而起,黑色的烟雾很快遮挡了高鹿城的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恶战。
城外远方的地平线上,随着隆隆蹄声,扬起大团的灰尘,雪亮的刀光依稀可见。
“我的天!”城上守军喃喃道。多年的和平,难免使他们有所懈怠。一个面容不过十五六岁的新兵的手在微微颤抖,哆嗦着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上。旁边一个老兵模样的士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紧张,有过一次就好了。”新兵点了点头,向老兵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
先前入城而去的斥候策马狂奔,一路直奔城守府。沿途行人无不侧目避让。到得一个十字路口,一体格雄壮,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背着一人拐过街角,奔马不及躲避,事发突然,眼看便要撞在一起。行人中胆小的,一声惊呼,掩住双目,不忍再看。
“哧溜溜!”马嘶声声,那马前蹄高抬,直立而起,后蹄生生在石板街道上留下两溜滑痕,马上骑士收势不及,滚下马来。
少年的手,便托在马的颈部,他竟已一己之力,停住了奔马狂奔之势。引的旁边行人,一片惊叹之声。
斥候大怒,爬起身来,马鞭没头没脑向少年抽去。骂道:“妈的,臭乞丐,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军情,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少年将马轻轻放下,也不躲避,任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身上、脸上,只是紧紧护住所背之人,低头轻轻道:“对不起了。”
行人们对那斥候大为不满,议论纷纷。更有好事者吵闹道:“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却还是人家不是 ”
斥候猛抽一通,气已消了大半。忆起军情之紧急,不敢再耽误下去。停了鞭子,骂骂咧咧道:“妈的,待老子打完东胡狗再回来找你算帐 ”
不料那少年听得“东胡”二字,竟一把拽住斥候前胸,提将过来道:“你适才所说,再说一遍。”
斥候刚消的火气又被少年激了起来,又要动鞭子。只是那少年此时已抬起头来,乱发中眼光寒气逼人,竟象是一只恶狼般。斥候脑中不由一紧,凶焰顿消,脱口道:“待老子打完东胡狗再回来找你算帐。”
少年手上劲道大的惊人,斥候尽管比他要高出一头,却挣脱不开。
斥候只觉一股寒意,自少年身上传来,越来越浓,身体已不由开始打起哆嗦来。
良久,少年方才放开手来,慢慢而去,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斥候擦擦额头冷汗,回过神来,暗自道了声:“邪门。”也不理会众人议论,牵过马来,甩镫而上,又狂奔而去。
城中小巷,僻静无人,少年找了一处尚算避风洁净之地,将所背之人小心翼翼放在地上,靠墙半卧。那人双目空空,竟然是一个瞎子。
少年伏下身来,眼中俱是愤恨之色。那瞎子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少年眼中愤恨之色逐渐退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柔和。轻轻将那瞎子右手握住。柔声道:“大师,弟子知道你是担心弟子尚未大成,走漏了消息,让仇家寻上门来。可这些年来,弟子每次想起北高峰上所刻的十二个大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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