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中,一抹苦恼在宇文川远的眸中一闪而过,却没有瞒过乔津亭的眼睛,执了夫婿的双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你何必愧疚,一切的一切,我是甘之如饴,跟了你,今生,纵使是刀山火海,也是无悔的,你明白么?”
分明从宇文川远的手中传来了一阵颤粟,温热的手心有汗潮湿,仰首俏皮一笑,将头倚在宇文川远的前胸,“其实,你心里是在生我的气,气我重身上阵,气我没有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你,是么?”
宇文川远略有些尴尬,怀中人聪慧如斯,任是何事也是瞒不过她的,“乔 我 确实,我是生气,生气你为我想得太多,为你自己想得太少;也生我自己的气 ”
乔津亭接住了话语,“也生萧大哥的气,对不?气他总能在我危急的时候守在了我的身边?或许,你还生景微的气,对不?”
隐晦不能出口的嫉妒,内心深处的疙瘩,扰人的烦恼,总是因为萧珉和宇文景微!狼狈掠过宇文川远的眉宇,拥着乔津亭的手一紧,“你 ”
“我问你,你生在绮罗丛中,见惯人间绝色,在你眼中,我可是绝色?说实话!”
宇文川远一愣,是的,乔津亭虽是清丽过人,但确非绝色,但在自己眼中,无异于天人,“乔,在我眼中,你就是绝色,绝无仅有的绝色!”
乔津亭神色一正,“那么,当我年华老去,华发早生,你可否会嫌弃我?”
宇文川远好笑地斜睨着乔津亭,“乔,你怎会有这样的念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所以,就算是我身边再多十个萧珉,十个的宇文景微,那又如何?”
是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霎时,宇文川远灵台明澈,顿觉种种的惊虑,尽是庸人自扰。
乔津亭“咯咯”一笑,转身捏住宇文川远高挺的鼻梁,“你啊,就是多心!这醋也吃得毫无来由,你再愧疚啊,生气啊,我可就要火了!”
有些无奈,宇文川远对乔津亭,总是无计可施的,是不?“待此战结束,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真罗嗦,再说我真的生气了!”将身子滑进丝被里,“我要睡了,你自个生气呀,吃醋呀,我懒得管了!”
淡粉轻裳,酥白腻颈,轻责薄笑,撩动着热念如七月流火,
宇文川远一把将乔津亭捞起,雄健的双臂捆住乔津亭纤细的腰身,灵巧的舌尖钻进她的精巧的耳朵,引起乔津亭的一声低低的惊呼,“你 ”
薄唇压下,温柔而又强硬的,坚定地深深地攫取着甜蜜,在深夜里,卷起了热情如浪涛盖顶。
一双玉臂在暗夜在残余的烛火中,缠住了夫婿的脖颈,轻吐着喜悦的、细碎的低吟
第二天一早,大凉国使臣送来了国书,邀宇文川远一晤。
乔津亭正在大帐中地逗弄着玥儿,见宇文川远脸色凝霜,忙将孩子交给了白蘋等人,挥手让众人退下。
“怎么啦?”接过宇文川远手中的国书,点了点头,“是该了结了,这一场无来由的战事已经拖得太久!”
话还在唇边,内侍禀报萧珉求见。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萧珉一面的凝重,大凉国使臣到军中,想必就是为解决两国恩怨而来,这一场由萧家引起的灾祸就让萧家人来解决吧。
宇文川远看了一眼乔津亭,心中的重重焦虑尽管在昨夜的巫山云雨中消除殆尽,但对于一直以来倾慕乔津亭的卓越男子,却不能不心有芥蒂,“萧珉,此处非是殿堂,你也与皇后情同兄妹,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好一句“情同兄妹”!这分明就是在提醒萧珉不要心存了点滴的奢望。
萧珉苦笑,时至今日,他何来半分的妄念?不过,卧榻之旁尚且不容他人酣睡,何况帝王之妻,岂容他人觊觎?或许,宇文川远对于他,也算得是宽容仁厚。
乔津亭暗中好笑,微微撇嘴,盈盈站起,“大哥,你请坐!”亲自为两个男人斟了杭白菊冲沏的花茶,端至两人面前。
“皇上,皇后娘娘,萧珉此来,是恳请皇上让我至大凉****中,向穆尔蓝沁澄清事实的真相,由萧家引起的灾祸,就让萧珉一力承担吧!请皇上恩准!”
宇文川远端起白玉茶盏,慢悠悠的,轻掬了一口,“萧珉,事情发展到了今日,已不是个人恩怨,而是军国大事,萧珉,你不必操心,此事,朕与皇后,自有裁决!”
乔津亭深知萧珉的心事,“大哥,皇上说得对,你就不必操心了!”
萧珉一声苦笑,怅然一叹,“皇上,萧珉自知萧家罪衍深重,但家祖已去,家中仅是妇孺之辈,萧珉恳请皇上开恩,让萧珉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萧珉在九泉,也定当铭感皇上深恩!这次,就将萧珉的人头呈上穆尔蓝沁的御安,以平息刀兵战祸!”
宇文川远叹息一声,“萧珉,此次你在清南关退强敌,保护得皇后和公主周全,是大功一件,且萧行洛已去,萧家的叛逆之罪,朕也就不深究了,如今,萧家也仅剩你一脉男丁,怎可轻言说死?你去吧,朕与皇后有事相商!”
萧珉不得已,退出了大帐。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望着萧珉的背影,若有所思,一股酸意腾空而起,从乔津亭的身后环住了袅娜的腰肢,“走远了!”
乔津亭“咯咯”一笑,掰开宇文川远的大手,“我英明的皇上,你打算怎样裁决呢?”
“明日一早,我和萧珉前往与穆尔蓝沁会晤,最好能与之缔结友好盟约,恢复往日的友好,毕竟,大凉国与西楚、南柔不一样,不过 ”看了乔津亭一眼,含了些酸意,“你放心,我不会用萧珉的性命去换取和平,若是那样,朕怕朕的皇后一辈子都不会理我!”
轻轻一捏宇文川远的手臂,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依我看,若是你去和穆尔蓝沁,这盟约啊,肯定缔结不成!”
宇文川远一拧浓眉,将乔津亭搂坐在自己的膝上,直视着她,“这又是为何?”
乔津亭轻声一笑,挑了挑眉角,手抚着宇文川远衣襟上金丝绣就似要跃跃腾立的的龙纹,“你想啊,当初是谁仪表不凡,倜傥不群,惹得人家姑娘芳心可可,不远万里而来求取良缘?又是谁硬了心肠,拒人于千里之外?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你说,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还不是某人惹的祸么?”话才一说完,忍不住转头低笑。
宇文川远一愣,伸手去搔乔津亭的腰肢,“好啊,你倒是编派起我的不是来了!看这回我怎么收拾你!”
乔津亭一声低低的尖叫,“啊 ”止不住大笑起来,扭动着身躯,却怎么也不能摆脱宇文川远铁臂的捆缚,“别 放开我 ”
“看你还敢不敢编派我!”宇文川远将乔津亭一把抱回锦榻之上,继续搔着乔津亭胳肢窝,“看你还敢不?”
玄鬓上的金步摇落地,一缕发丝横过香腮,笑声中娇喘连连,“不要 啊 ”
见乔津亭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宇文川远方才放开了手,轻轻抚了抚妻子的绯红的脸颊,突然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皇后娘娘当初也是被某人的不凡仪表和倜傥不群所吸引啊!怪不得死心塌地的,无怨无悔!”
乔津亭粉面大红,这回倒好,反被将了一军,一捶宇文川远的胸口,嗔道:“美得你!”
笑闹了许久,乔津亭笑累了,躺在锦榻之上,忽如醉花一朵,乍然开放。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淡红罗裳在打闹中微露了一截香肩,宁润生辉,甚是诱人,不由得情动,俯身印下湿润的一记。
乔津亭笑着推开了宇文川远,坐正了身子,横了身边痴缠的人一眼,“别闹,正事还没有谈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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