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之人不停地在抖动着身躯,“我冷 大哥,抱紧我 ”宇文川远低头,眼神接上乔含晚,“晚儿,朕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回头传进内侍,略一沉吟,“传旨,晋封乔含晚为昭仪,”回头看含晚,“待朕陵寝修成,你可入葬皇陵!”
一丝失望,又有一丝的喜悦,乔含晚长长叹了一口气,瘫在了宇文川远怀里,神智渐渐迷失,“大哥,我该死得瞑目了,是吗? 最起码 百年之后,你 会在我的身边 照 照拂我 ”看着宇文川远,眼神空洞,“爹娘来了 大哥 我走了 ”该走了,走了!
微笑着,乔含晚在宇文川远怀里阖上了一双曾经如秋水明净的眼眸,瘦削的手无声垂下,生命,就在这一刻,顷刻行远!
宇文川远轻呼,“晚儿!晚儿!”但芳魂远去,已在黄泉碧落之间!一滴泪滴在乔含晚苍白的脸庞之上,纵然无爱,至少,还有情!
白蘋掩面走出外间,将几欲倒地的乔津亭抱在了怀里!
六宫敲响丧钟,新晋乔昭仪长逝于“含芳殿”,年纪不过二十芳龄!
“皇上,”成别思匆匆觐见,“大凉国公主求见!”
宇文川远眉头微拧,这大凉国公主此刻又来干什么?难道他的话还说得不够清楚么?揉揉微微疼痛的眉心,心里记挂着这十数天来心情郁结的乔津亭,自含晚离世,她一直在伤悲自责中苦度了光阴。“宣她进来吧!”世间许多事可以迁就,唯独感情不能!
穆尔蓝沁柳眉高挑,粉面微红,一进龙啸殿,直视着宇文川远,眸光带煞,“皇帝陛下,穆尔蓝沁今日来是要皇帝陛下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宇文川远放下手中奏折,薄削的唇旁有一缕淡然的笑,穆尔蓝沁,她到底还是来了!缓步下了金阶。由于是在内廷,宇文川远仅是身着白色暗蕴龙纹的锦袍,广袖拂动之间,别有一番儒雅潇洒。“公主要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穆尔蓝沁呆了一呆,煞气在宇文川远蕴笑的眸光之下消散了几分,塞外男人固然是可以弯弓射大雕,但何曾有这等风神如玉的风度翩然?低垂了眸,“望皇帝陛下将贺兰扶疏 不,将乔津亭交出来!”
宇文川远语气依然和缓,但笑意抽离了嘴角,化作了一缕清寒,眸底有寒冰薄履,“公主,乔津亭因何乔装潜在你的身边,个中因由,相信哈萨奇多元帅已经和你谈及,若非为了两国安危百姓祸福,她乔津亭何须委屈自己,以大魏朝未来皇后之尊的身份躬身侍候与人?”
“大魏朝未来皇后?”穆尔蓝沁身躯一震,定定地望着神色凛然的宇文川远,声音颤抖如树梢黄叶抖动,“你说 她是你未来的皇后?她就是你口中的 明月湖 ?因为她,皇帝陛下拒绝了本公主?”两泓春水在顷刻之间波涛汹涌,有愤恨羞愧的激流在其中冲击着穆尔蓝沁的神智,如此说来,乔津亭更加可恶、可恨!
宇文川远目光炯然,没有忽略穆尔蓝沁眸中的恼羞成怒,正色道:“公主是大凉国未来的国君,当知国家的根本在于黎庶百姓,乔津亭所作为无不为两国百姓着想,为国家之治乱夙夜担忧,望公主可以领会她的一片良苦用心,不可意气用事!”
此刻穆尔蓝沁心火上燃,良言岂能入耳,一跺小蛮靴,“请皇帝陛下将乔津亭宣来,本公主要见见她!”
宇文川远不耐,这等女子,虽是美艳绝伦,但心性见识与乔津亭相比,当真有云泥之别,来日定当要派专使前往大凉国将在京师之事一一像大凉国君说明,以免刁蛮公主任性纵情,毁了两国安定。回到御座之上,“公主可知?乔津亭之妹刚刚过世,她正在沉痛之中,为国,她已然失去了亲人,公主何忍在她的伤口上再添加一刀?”
穆尔蓝沁低眉,正欲开言,谁知成别思手持书信一封,神色惶惑,“皇上,乔庄主留书一封,带着白蘋出宫去了!”
宇文川远失色,抢下金阶,“你说什么?”取过成别思手中的书信,慌忙拆开,浅红簪花的信笺上话语不多,但隐有泪痕化开了数字。信笺从宇文川远的手中飘下,如粉蝶坠地无声,顾不得他人,更顾不得君王威仪,宇文川远拔腿往殿外就跑。
成别思捡起信笺,小心折叠放在御案之上,随即出了龙啸殿。
呆望着宇文川远的背影,穆尔蓝沁气得粉面铁青。无奈,出了龙啸殿,见一身着淡蓝粉色罗裙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迎面走来。女子高髻之上,金步摇在日光之下折射出刺人眼目的厉光。
宫中这等年轻的女子,看装扮品级不低,一定就是原太子妃萧琰,如今的萧贵妃!太子的生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