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三水家出了事，村民们都来看看郭美贞母子。加上大雪冻了山路，盖住了田地，没有太多的活干，在王家堂屋里坐着也就一直坐着。等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又都各自回去，不好意思再在这里麻烦郭美贞娘俩做饭招待。

云磊和父亲回到外婆家吃中饭，饭桌上，外婆一言不发，没有哀声，没有叹气，一直严肃的脸除了咀嚼，再没有动作。父子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让人紧张而且拘束的气氛，赵云磊于是安静地吃饭，赵新国则尽力地试图打破沉默，他一会儿给老外婆夹夹菜，一会儿问问青松今天的生活。青松也没说话，只是给赵新国递了个眼神，瞅了瞅母亲，赵新国看到，也安静了下来。

吃完饭，赵云磊就急着要和父亲出去，因为外婆为什么不高兴，全家人都很清楚。在外婆说出来之前，要装作不知道地离开，才能自欺欺人地让自己好受一些。

就在他们快出门的时候，外婆说到：“云磊，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外婆，我们出去有事。回来再说吧。”

“你过来。”外婆用手招了招他。

云磊埋着头走过去，第一次，他也像个待询的犯人一样，紧张而且害怕地等着对方说话。

“来，你坐起，”外婆的表情慈祥又温柔，像是在劝诫一个刚犯错的小孩，“我晓得你在干啥子。过一久山路化开了，j ng察会来的，让他们整吧。”

“外婆，我也是j ng察啊。”

“你都还没得毕业，算啥子j ng察哦，你不用哄我，让j ng察去办吧。”

“现在他们暂时来不了，所以他们才叫我帮忙做点事情。”

“该他们做的事情，叫一个娃娃来做啥子！”外婆有些生气，“抓犯人都要喊一个学生来，他们还能干点啥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面呆起，别的不要管了。”

“外婆，等等，等j ng察一来，我就不做了。”

“那条路哪个晓得要好久才化得开哦，你非要让我提心吊胆的啊？”

“不用担心的，我和我爸在一起。”

“咋个不担心，都杀人了我还不担心？你爸也是，几十岁了还跟着折腾哪样？”

“妈，”赵新国解释到，“我和云磊谈过，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他现在做的是对的。有我跟着他，会小心的，您放心。”

“我咋个放心？”外婆有些着急，“青丽都已经不在了，你们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咋个办哦！”

“妈！”

“外婆！”

“这些杀人的都歹毒得很，不晓得他们自己有爹妈儿女没得。青丽不在了，你们要再出事，我要咋个给她交待哦。”

“妈，青丽走了十一年了，云磊也长大了，孩子既然选择了做j ng察，就该支持他。”说起这些，赵新国的心里也不好受。

“外婆，相信我，没事的。”云磊握住外婆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外婆盯着云磊，摩挲着孙子的头。

她站起来，蹒跚地走了。

“母今天没和我们说一句话，就是自己一个人念青丽，”青松向着新国说，“哎，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新国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默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