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死金丹6
这时黄帝问道:"它是不是便兵解于此处?"
神武罗冷冷说道:"它生具火旱之能,为你一战,赢得千古骂名,所以我将攒雪剑投入潭中,从此之后,这里再也不会炎热难当!"
黄帝突然托出一非金非玉的盒子,凄然说道:"我已经炼成可以飞升的仙药,可惜再不能挽回它的性命!但你 "神武罗接过那盒子,端详了许久,轻轻说道:"金石不朽,所以你混合金石成药做盒,只是不论是人,是妖,性命都如草木,永远比不了金石坚固,恭喜你练成仙药,即日飞升!可是我们再也用不上啦!"说完这话,它伸手轻轻一抛,那盒装了仙药的金石便没入了潭水之中!然后她的身子轻轻的飘了起来,落在潭水之上,慢慢的沉没于潭水之中。
黄帝一直怔怔的瞧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纵然大笑,化成了巨龙,破窟而去,终成大道。他是唯一一个来过蜕宝密窟的凡人,也是唯一一个破窟而得道的凡人,唉,凡人!"
张晦听它说完后这才知悉大概,只是在他心目之中,黄帝是何等样人,做过何等样事,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是以听完也没感到什么异样,只问道:"那为什么我在潭底什么也找不到?"
獦旦道:"所以你若非没有潜至潭底,那便是寻找时不仔细!"
张晦忍不住问道:"尊者,按理你也活了近万年了,怎地对性命如此恋恋不舍?非要求那盒仙药?"
獦旦脸色微变,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你是白虎精的传人罢?"
这已经是獦旦第三次这般说起此事,当下张晦也不再隐瞒,坦然答道:"是呀!"
獦旦道:"瞧你的修为也似是它的弟子,只是我可不明白,它干嘛收人类做弟子?"
张晦道:"谁说我是人类了?"
獦旦道:"可你也决不是妖类,否则怎会问出这样的话?"
张晦越发不解,奇道:"我问了什么样的话?我不过奇怪你干嘛一定要成仙罢了,这便证明我不是妖么?"
獦旦冷冷一笑,笑容中却似充满了悲愤之意,道:"白虎与你,是不会明白妖的痛苦的,白虎青龙朱雀玄武麒麟,它们的真身虽也是兽,但它们却也是神,它们是天生地养,不必修练便可以拥有与天同寿的生命,天生下来就可以主宰其它妖族的命运,它们不会遇到天劫,它们的力量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天天的增加,它们只会越来越强大,所以妖族的五大神兽甚至可以蔑视天仙 可是我们呢?百年一次的小劫,五百年一次的大劫,一千年一次的天雷劫,我历经过八次大劫,好侥幸得以逃过,但中间的艰辛,耗费的时间有多少,你们是不会懂得的,多少次前功尽弃,重新开始 能熬到今日并不容易 纵然拥有神的一样的力量,还是不可避免的劫遇 这样的感受,你是不会明白的,如果我还是兽的智慧,那么我会忍受那样的愚昧与浅薄,忍受那样短暂的生命,可是我不是,熬到如今,除了追寻成仙之途我并没有别的选择,否则我很有可能就死在下次劫难,我告诉你,我们对未来永远充满了无尽的茫然与惶恐,你不会懂得的吧?"
张晦听他声音越说越大,震得自己耳边嗡嗡做响,也颇能感受到它内心的愤懑,当下也对它生出一丝同情之意,只是也不知如何表达,过了一会,才低声道:"白虎大叔可从来没对我说起过这些!"
獦旦大声嘲讽道:"白虎它根本就不会懂得这些感受,它们虽然也是兽,却比神还更要高高在上,它们从来没有受到什么苦楚折磨,它们应运而生,天生就有强大的力量,根本不象我们,我们的最初只是无知力弱的小兽,一直在看着同伴们渐渐死去,因为运气侥幸的存活下来,然后才慢慢懂得了更多的事物,我们需要最刻苦最漫长的修练才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既便如何,我们还是妖,还是兽,拥有了仙的法力也被称做妖仙,我们从来都得不到所谓的平等,这些事,白虎是不会明白的,受它教养的你就更加不会明白了!何况你连妖都不是!"
张晦没料到它又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这才明白为什么白虎精对自己所说之事语焉不详,许多细节之处没说,原来竟是它自己也不甚知之故,不禁暗暗埋怨。但想了一想,忍不住道:"谁说我不是妖?不会遇到你那些什么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的劫,只是我还没有活到一百岁罢了,说不定活到那时候要会遇到的!"
獦旦冷冷道:"你年纪多大啦?"
张晦想了想,道:"我不知道进这洞里多久了?进洞之前我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八岁算十九岁啦!"他练功时甚是辛苦,是以熬过多少岁月均记得甚为清楚,只是想到一百年后,不免还是觉得甚是遥远。
獦旦冷冷"哼"了一声,良久才说道:"嘿,嘿,十九岁 "
张晦见他神情似乎甚为悲愤,便没插话,心中却想道:"这个密窟处处透出古怪,怎地白虎大叔什么也不知道?云霓羽落入这个老妖怪手中,不知要如何才能救她出来?唉,还要去那寒潭里寻仙药,当真叫人头痛得很 "正自胡思乱想间,听獦旦喝道:"喂,还不下水去找东西?难道要闷死那个小姑娘?"
张晦见他似乎动了怒,神情甚是凶恶,不敢违逆,勉强忍了气,说道:"去就去罢!"说话间已经一跃入水,他这次入水后运用避水诀便越发的纯熟了,只是到得潭底,却依然是那块白茫茫的坚硬底部,他这次比之上次又细心了许多,沿着四壁细细察看,想找到下面是不是还另有天地,可是这底部平滑坚硬,便是连一丝缝隙也寻不着,再寻得片刻,依然一无所获,自己却已经支持不出,只得又浮出水面。
獦旦看见他的神情,也知道寻宝之事毫无结果,心中固然又急又怒,但是自己不能下水,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料得云霓羽在自己手中,这小子也是不敢怠慢的,一时间倒也不敢过份责备于他,把他逼得太多狠,免得他蛮性一发,打上一架暂且不说,便是从此不管不顾,自己却不免傻眼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