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维将他轻轻扶起,目光闪处,瞧见室内两张酸枝锦床之上,正盘膝趺坐着“八臂神煞”顾子君,及“生死判官”褚千仞二人。
二人头顶上正冒起丝丝白气,面上汗渍斑斑。
濮阳维知道二人正在运功调息,亦未出声惊扰,只与秋月大师二人,默默立于室中。
一刻后,“八臂神煞”顾子君已缓缓睁开虎目。
他身在榻上,双抱拳道:“本座有伤在身,未能以大礼迎候帮主,尚祈恕之!”
濮阳维急急掠身上前,一扶顾子君道:“顾堂主,伤势是否已见好转?褚堂主的伤势最重吗?”他一言未已,“生死判官”褚千仞已长身大笑,双目骤睁。
向濮阳维躬身,说道:“承帮主垂怀,本堂已无大碍,倒是适才帮主未归,确令全帮上下,焦急不已。”
濮阳维连道罪过,与秋月大师相偕坐下,将他自遇“千手如来”邬长远起,及与铁姥姥较技的一番始未,详细说出。
当然他与“绿娘子”方婉,孤室晤谈一节,却不大好出口。
他简单扼要的说出经过之后,“八臂神煞”顾子君已沉声道:“ 千手如来 邬长远,乃独霸苗疆一方的人物,此人功力高绝一时,然而心性却十分磊落,只是苗疆那 五全毒君 郝老卜,乃是出了名的诡辣狠毒,如今苗疆 五绝 、双凶,一如来,竟推举此人为首,恐怕日后,将要多事了!”
“生死判官”褚千仞豪迈的一笑道:“不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堂就不信,他苗疆一脉能强得过我 冷云帮 。”
濮阳维微微一笑,说道:“二位所言,都极有道理,不过此事,尚须待各堂首要集齐后,再详细商讨取决。”
一旁闷坐了许久的秋月大师,此刻一扯那大嗓门,道:“老衲之意,亦是如褚堂主所言,这些魑魅魍魉,不予他们以痛击,直是不知人间尚有真理存在,所以,佛曰 ”
秋月大师话尚未讲完。门外已飘入“七煞剑”吴南云的声音。接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声到人到,吴南云已躬身向濮阳维行礼。
秋月大师呵呵笑道:“吴堂主,老衲看来,尊驾也可剃去三千烦恼丝,入我佛门 ”
吴南云洒然一笑,说道:“大和尚,只怕还要你接引一番呢!”
众人闻言,不由相偕莞尔一笑。
濮阳维正待相询,帮中其它各人是否已回。
门外香风飘处,那美艳绝伦的白依萍,已掠身而入。
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已被秋风吹成红通通的颜色。
她一见濮阳维,眼眶一红,两滴晶莹的泪珠,已莹然欲滴。
濮阳维知道室中各人,皆为自己的生死之交,也一时情动,身形一闪,已将白依萍双手握住。
这个动作是那么自然,毫无一丝牵强,室中各人,亦绝没有些微突兀的感觉。
白依萍娇声啜泣道:“哥,你到哪儿去了?我好找哟!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请你也让我一起去吧!”
濮阳维激动的,握着她那两只冰凉的小手。讷讷的说道:“萍妹,都是愚兄不好,你 你别难过。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令你担心。”
这时,“七煞剑”吴南云已掠身而出。
他知道“粉面罗剎”徐妍容会随后来到,徐妍容虽然知道濮阳维对白依萍的相爱之情,但是这种场面,总是不宜让她看到为妙。
女人都是喜妒的,何况徐妍容更不能受到太重的刺激,她尚有病在身。
故而,吴南云已迎上前去,准备请“粉面罗剎”歇息一刻,再入室内。
室中,秋月大师故意打了一声哈哈,说道:“帮主,还是请白姑娘先休息一下,她也够累的啦!”
濮阳维悚然醒悟,将白依萍扶在椅上坐下,自己亲自斟了杯热茶递给她。
门外又是人影连闪,“断魂镖”秦骥,及“青蝶”秦柔柔已掠身而入。
二人尚未及开口。
门外已传出“双连掌”浩飞的大嗓门:“啊哈!帮主已回来啦!可急煞本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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