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维冷电似的目光,四周一扫,只见“冷云帮”众个怒形于色,面容悲愤。
他斩钉截铁的道:“石堂主放心, 冷云帮 伤亡一人,必要 黑砂岛 岛徒偿上十命!”
受伤尚未痊愈的秋月和尚,也哇哇大叫道:“好!又是 黑砂岛 的魔崽子,老衲拚着他日不能证果,也要大开杀戒。”
濮阳维回头说道:“石堂主,适才游香主探查结果如何?”
“独臂金轮”石鲁咬牙切齿的道:“两条红巾皆已破碎,像是强行自头顶撕下,树木枝叶之上,隐沾血渍。”
濮阳维面色冷如寒霜,沉吟一阵,毅然道:“石堂主率三位香主,由庙左搜查敌?,并注意吴堂主及余下各人行?,秦香主率三位香主留下,护卫伤者 ”
他脸上闪过一丝残酷的冷笑,又道:“在下独探右侧树林,若发现 黑砂岛 凶徒及其它同路之人,一律格杀,绝不宽贷。”
石鲁大声道:“谨遵谕令。”说罢,回身招手,率着三位香主,纵身消失于庙墙之后。
濮阳维正待离去,“笑面佛”秋月大师忽叫道:“帮主,老衲亦请命出战。”
濮阳维未及回话,“青蝶”秦柔柔已纵身上前,说道:“帮主,你可曾发觉庙前只有八匹健马?吴堂主一行却是十三人 ”
她满面忧急之色,因为“七煞剑”吴南云,在她心目之中,远比世上的其他一切都来的重要。
不过她却坚信自己摰爱的人,永远不会遭到厄运,故而她心中虽然远比别人焦虑,却仔细的注意到此点。
濮阳维心中一动,微微颔首道:“秦堂主所见,甚有道理,可能另有五人出外办事未归,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他低声向秦柔柔道:“秦堂主可放心,南云武功卓绝,必不致遭到危险!”
秦柔柔被濮阳维一语道破心事,不由粉面微晕,忸怩不安。
濮阳维轻笑一声,人已飞出八丈之外。
他驭着一口至精至纯的真气,在林中往返奔驰,细心侦查。
只见一条淡淡的白影,彷若幽灵般,脚不沾地,以眩人心目的快速四处游走。
若是有任何一件岔眼的事物,也绝不可能逃过他眼光的搜索。
但是,他失望了,除了适才发现红巾的地方,有着些微践踏凌乱的足印外,其它却没有一宗奇异之处。
濮阳维心中暗自焦虑,抬头一望,却看见那座庙后的小山。
他心中一动,忖道:“既是这里没有发现什么,不妨再到那山上一寻,反正此山不大,来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想着,已向那小山之麓,急急奔去。
这座小山虽然不大,却极为挺秀险峻,仅有一条小径,蜿蜒而上。
濮阳维展开身法,起落间,如鹰隼翱空,眨眼功夫,人已到达半山。
忽然他目光掠处,竟发现一丛杂草之间,隐约有着一条人腿。
他缓缓行近,只见这条人腿,却是赤足未着鞋袜,脚掌粗短,厚茧满结。
濮阳维冷哼一声,单掌虚虚一抓,那条人腿已“呼”声飞起,细一瞧,原来这条腿是被人硬生生的齐根斩下。
濮阳维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创口,十分整齐,心中不由揣想道:“瞧这条切断的人腿,想必是 黑砂岛 贼人 ”
他又想道:“十二红巾多使用尖锤,用剑的仅只 七煞剑 一人,想这贼人必是伤在 七煞剑 手下。”
他想到这里,不由精神一振,引吭清啸,复向山上疾行而去。
腾升不到十丈,又看到一处松软的泥土中,倒栽着一个黑衣赤足之人,齐胸以上,埋在土中,腹部却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凝成紫色。
濮阳维一阵高兴,想道:“看情形,可能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糟 ”
他举步转过一个山岔,在一堆嶙峋巨石之间,又赫然看到两具尸体。
他一眼望去,心中彷佛浇下一盆冷水,面前俯扑地上的,竟是一个头戴红巾的大汉。
压在他身下之人,却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黑砂岛”凶徒。
濮阳维仔细一看,只见那红巾大汉的双掌,深深的插入对方胸腹,将敌人内腑五脏都掏了出来。
红巾大汉却面色黑紫,双目怒睁,一只黝黝的勾形兵器,正插在他小腹之上。
濮阳维怒火冲天,大骂道:“好毒的 紫鲨断肠 !”
忽然,他听到头顶上响起一阵扑翼之声。
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奇大的银翼巨鹰,正在低空盘旋飞翔,火眼金睛,翅巨爪利,显得十分威猛。
濮阳维一阵纳闷,忖道:“好大的鸢鹰,怎的此鹰羽毛却是银白之色?奇怪 ”
想未想完,这巨鹰已“啾啾”两声锐啼,双翅一敛,疾如流矢般,向濮阳维当头扑下。
濮阳维冷然一笑,喝道:“畜牲,你可是找死!”
左手虚空一抓,右手五指已飒然弹出。
那银色巨鹰想不到来人身手如此高绝,车轮般大的身体,已随着濮阳维左手一抓一吸之势,如流星般坠下。
眨眼间五缕尖锐劲风,已猝然袭到,巨鹰“呱”的一声厉叫,一蓬银闪闪的羽毛,已四散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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