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是无衣的意思,勿谴责随行千人。君自留两千人对敌齐军实在凶险,无衣有意脱身,以便随行千人折回江北助君。无衣自去江南,望君保重。”
并未提一句我要返回江北的话,实在是不想子郁多为我担心。等得他旗开得胜时我自会现身于他面前,他便也不会徒劳去江南一趟。
折好信笺后,眼中突然一跳,心中惴惴,似觉不安。
从子郁的下属这里逃脱后,若再能摆脱李展翼自是甚好,可若再不能从李展翼的手里溜走,那我岂不是会被他带往京城,再回到龙御夜的身边去?
待到那时,我又怎与子郁联系?岂不是三年后才聚首,从此又要杳无音训?
为了谨慎起见,复打开信笺,我持笔添言:
“大周境内有无衣的亲人,此去江南,若逢亲人的话,免不了去往大周京城一行。君一月后于江南若找不着无衣,烦往周国京城静候佳音。三月后的月圆之夜,护国寺后山竹林相会。届时无衣定当前往,与君私奔,从此相伴左右,双宿双飞 无衣留书。”
方才定下心来,折好信笺,装进了信函里。又写下 子郁亲启 几字,将信笺放于帐内。
一切做好后,再次去李展翼那里寒暄。只不过这一次,连翘随我同往。
自然的,子郁的下属们也未加阻止。
前一刻三人还寒暄着,这一刻已是相互交会眼神,一点头,疾步去往江面,子郁的下属们赶到时,三人已栽入江水中。
好在江水流的已没有先前那般湍急,饶是如此,三人游水,依然觉得水的阻力之下,寸步难游。
子郁的下属赶到,一人正要跳江追赶,已有一人扬手,“勿去,江中不但放了迷药,还有网。我等能解那迷药,终是逃不过那网。此番追击,等于自投罗网,自送性命!徒劳无功,不宜追击。”
只顾着游水的我,看不到李展翼一向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的讶然失色。
李展翼此番逃脱的计划,已是用了大周国水军作战俘虏敌军的策略。子郁的下属,竟将周国作战的内部详情知晓的一清二楚。
他们是谁?李展翼皱起了眉。
而此时我们远去,那江岸上站着的子郁的下属见我们溜走,竟怀带了一丝侥幸。一人才凝重地道:“临行时,将军将人交托给了咱们,可 。”
一人手里拿着一封墨迹未干的信笺,已打断了他的话,“无衣小姐既有心逃脱我们,防的了这一次,防不了下次。既然她愿意与李护卫一起离开,便是信的过他。李护卫正义凛然,又岂会难为一个女子。无衣小姐逃了便逃了,只要她平安便罢。相反的,将军此刻在江北却危机重重,我等速撤回江北,助将军一臂之力!”
“是!”
众人醍醐灌顶,难怪就一直觉得有意带无衣小姐离开的那男子颇为面熟,原来竟是李展翼李护卫。既是与李护卫在一起,想来无衣小姐也不会有危险。众人便松了一口气,竟也不顾暴风雪还没停止,已是有人一声令下:
撤回江北!
。。
。。
游了百十米,见子郁的下属并未追来,终是放了些心。游水的速度也放慢了。
无奈江水实在冷的沁骨,就算李展翼受的住,我和连翘两个女子,在水中时间久了,也挨不了。因而连翘才抽空一叫苦,李展翼已寻思着找个地方上岸。
连翘又一说话,呛了一大口水后,再也不敢聒噪了。
好不容易上了岸来,连翘边吐水,边颤抖道:“他们怎么不追来,会不会有诈?”
我也挺疑惑这事的,不过一想,他们对子郁忠心耿耿,怕是也想扔掉我这个包袱,回江北襄助子郁破敌吧。
李展翼虽不明子郁的下属对于子郁的处境的担忧,却说出了另一番思虑,“他们对我大周水军作战的策略很是知晓,一到江面,便觉出有异。心知追上来只会中计,于是不做徒劳无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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