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时间被暂定为了每周三和六。
在结束了一周的治疗后,付景淮从锦舒那里了解到,夕颜已经开始按时地去上班,生活作息也仿佛规律了许多。
电话里锦舒的声音有抑制不住地疑问:“她先前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没有过好转,怎么才见了你几次就像是好了很多?”
这个小师妹有些古灵精怪,语气也带着浓浓的孩子气。付景淮以往还偶尔跟她耍耍嘴皮子逗弄几句,但是此时却着实没有玩笑的心情。“是你师兄比较厉害”这样的话,还没脱口就已经烂在了心里。
付景淮事后想了想,他自己大约也是知道,看起来像是好转了许多的夕颜,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心理疾病,特别是涉及到了人格的健全问题,绝不是一两次的心理治疗就可以痊愈的。
每次来诊所的时候她都打扮的很精致,没有一点像是个来治疗的病人,反而像是来见密会的情人。
只是换一个角度来说,这样的打扮和举止正是体现了她的心理状态。即使对他说过自己想要好起来,内心却还是保持着封闭的状态。
每次看到这样的夕颜,付景淮心里都有一些复杂的微妙情绪。他想借助夕颜对他的依赖感而产生更多的信任直到她彻底的敞开心扉,一方面却为她的内外相驳和毫无进展的治疗而感到焦虑。
这种陌生的焦虑感让他心生不安,无形中也让他带着这样的情绪进入了自己的生活和别的工作。
在给别的病人开处方药时,付景淮心里下意识想着的是夕颜的病情,下笔写的药剂量就多了一倍。幸亏在一旁的实习生好奇地问他:“老师,这位病人的剂量不是已经减少了吗?”听罢他才回过神来,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对自己的行为震惊不已,面上却还得装作平静的改掉处方。
甚至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他也会想,夕颜的治疗要如何进行,她是不是还在失眠,她是不是也像是这样睁着双眼,脑中有许多纷乱的念头。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才没了意识进入的睡眠。
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一阵由远及近的乐声就飘在耳边。他听了许久才下意识把手伸到床头,摸到了一边震动一边响铃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人没出声,只是偶尔伴着几声抽泣,不知道是不是才哭过。
付景淮本来满是睡意,也有些怨恨这通半夜扰民的电话,但是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一瞬间脑子就清明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夕颜吗?”
那边还是没有回话。
他顿了一秒,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把手机拿到了眼前。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夕颜的名字,上方小小的数字时钟还写着,已经凌晨三点半过。
“师兄,”未等他把手机再放到耳边,手机的听筒里就传来了这样一道微弱的声音。
“怎么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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