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害怕?那是因为畏惧之物存在着。听到牙齿上下磨合的摩擦声,就令人作呕,人鱼们蹲着身子,吸食着地上的尸体。对于他们来讲是食物,但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当头一棒砸在心上。为什么生物要互相伤害,那是为了生存,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看过男人的脸被切下了一片后,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提高吗?吃着尸体的人鱼,感觉很普通。心里的那种压抑感,凭空的消失了。海水染上了血色。进食的人鱼们抬头看了一会儿,接着继续之前的动作。地上的尸体只有两三具,就算担心他们的安危,也是毫无意义。
叉子的尖端靠近皮肤,脖子上的威胁还在。越过他们再度前进。残破的废墟之中,有数不清的青苔和壶贝,依附在破烂的石头上。路只有一条,进入一个幽暗的房间。太阳的折射光被黑布吸收在墙外,里面只有一张石桌在室中央,地板上的坑坑洼洼,都是围着室内的物体周围形成。
木桌上摆着一块棋盘,无叶花的图章随意的放在上面。桌上有大量的武器,久远的岁月让锋利的刀刃生钝。武器的尖锐部位已经被磨平。那些想要逃跑的人几乎都在这里。靠着一个角落,坐在地上哆嗦着。房间很大,大量的人群在一起,周围还有一块大空地。
“@#¥!!”人鱼在说着什么,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他们向着那张石桌嚷嚷着,用手拿起桌上的破旧武器。人群开始分散开来,拿着武器的他们睁大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接着开始了厮杀。被狠狠推了一把,不得不加入到他们的剧本之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 %*”开始了,战斗开始了。人们自己的厮杀,对同伴的杀戮。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于心不忍。有的在摇头、有的在眨眼睛,有的丢弃了武器。战斗是残酷的,手上的兵器是无情的,而他们的心灵,自然是脆弱的。
一株株蔷薇在绽放,金属碰撞所产生的火花,令室内的温度缓慢升高。杀死自己的同伴,或许里面还有自己的亲人。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可惜它们只是剧本里的人物。观看舞台剧的人则是一边的人鱼,锋利的犬牙不时的露出唇部。
作为观众的它们,当然可以做出这样的动作。因为舞台剧的品质完全由它们判断。人鱼们不时的做着重复的动作,我想那是人鱼们在笑吧!看来它们对舞台剧还算满意。
从背上拔出斯科菲尔德,防御正前方一位中年男人的进攻。水的力量减少了攻击力,同时使得阻力变得比陆上更大。长矛的刺在剑柄上,离我的手指只差大概一个指甲的长度。或许在水中,无法好好控制攻击的精准度。往前的攻击会向左右偏离一点。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死角。因为后面是墙壁,所以只需要看着前面就够了。长矛刺到剑柄上。由于紧张过度,武器从手上滑落。用脚踢到剑身使其上升,快速伸手向前抓住,挡下中年男人的第二击。单手侧平举防御另一方的攻击。
同样是一个男人,不过下巴没有髯须,看脸约摸20岁左右。粗壮的双臂挥舞着双手斧,从上方直直劈下。那份过大的力量令手麻痹。
松开手,武器瞬间落地。在室内产生一阵雷鸣般的巨响,在石头上砸出一个直径数米的大坑。本就因为厮杀变得浑浊,显得不再平静的海水产生了一个漩涡,两个男人慌忙跑开,自己也想跑开,却被卷入漩涡之中。
在海水里可以呼吸,同样可以吃进海水。血的味道,不能和英国牛排上的血相提并论。第一感觉就是恶心。胃液从胃部直冲口腔,液体在喉管的感觉,令我想要呕吐。
潜藏的威胁就在此刻到来,从对面飞来的箭矢穿过了右手臂,而且是快速的钉在墙上。眼睛瞟向攻击的方向,一个女性拿着手上的黑弓,正好用手指捏着箭矢。用力拉开弦,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夹杂在漩涡中的自己,想要躲开她的攻击,几率算是微乎其微。
期待奇迹吧!我可不想说出那样的话。伸手靠近大坑里的斯科菲尔德。身体在漩涡里,来回的旋转着,被它的节奏所带动。想要打乱这份节奏,想要逃离死亡线。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
不知道旋转了多少次的漩涡,依然没有停歇。向着地面的大坑,伸着自己的手臂,一点点的靠近着。一次次的远离那一点希望,又一次次的靠近着。漩涡打乱了室内的水流,它的半径开始扩大,将战斗的人们一个个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