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兮猛的站起身来:“我们去找他。”
她说着匆匆就要下楼。挽真急忙拉着她道:“可是公子不去。他 觉得没希望了。”
卫云兮呆呆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她对他再也明白不过,她再不顾世俗之见前来寻他,而他依然不愿接纳她,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兜兜转转,都是因为他的身体。
卫云兮怔怔想了许久,缓缓抬头:“不,一定要去见了这佛医。”
挽真眼中的泪滚落:“但愿这次不再令公子失望。”
卫云兮看着楼下,殷凌澜已由华泉扶着慢慢走到了院中,他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抬头,深眸中眸色一闪,转头轻咳着走了。
到殷是那。挽真以为能过两日便启程,可是接下来几天殷凌澜都在了酒楼后院中住着。每日他偶尔让华泉带着他四处走走看看,便时常在酒楼靠窗边一杯杯饮着酒。挽真心急如焚,华泉亦是无法。
卫云兮住在对面客栈每日见人来人往,唯独不见那抹清冷身影踏出。她终于按耐不住前去寻挽真。
挽真见她前来,面色灰败:“公子是铁了心不会去五岭峰山寺寻医了。”
卫云兮闻言面色一白,颓然坐下,喃喃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挽真抬起泪眼,看着她道:“为今之计只有卫小姐能劝得了公子了。”
卫云兮沉默良久,一字一顿道:“我去见他!”
一个红泥小炉,一方素雅的白瓷,一位素衣黑发的女子坐在临波阁中。殷凌澜打开凉阁的门看了一眼,转头看着华泉。
华泉被他淡然的目光看得背后冷汗涔涔,不知改如何解释。
殷凌澜扶着门边,捂唇咳了一声,冷淡道:“今日游湖的兴致没了,再换一处。”
卫云兮抬头,似水明眸注视着他,道:“征南王征战南楚所向无敌,怎么会惧了我一介弱女子?以至于见了掉头就走?”
殷凌澜脚步微顿,淡淡道:“此时正在南楚腹地又兵荒马乱,娘娘有皇宫不归,跟着我这么一个病秧子又有何益?难不成想亲眼看着我死了才肯回北汉?”
他从不轻言说自己死,方才那一句说了“死”字当真已是动了怒意。
卫云兮手中一抖,自嘲一笑:“我从世行身边出来就没想过要回去。左右你死了我陪你便是,一干二净。”
殷凌澜肩头一颤,回头冷冷看着她:“我死也不要你陪!黄泉地底,我殷凌澜死了难道也不得安宁,还要你这般死缠烂打的女人作陪做什么?!”
这句话已是极重。卫云兮脸色一白,眼中水光猛的盈满。华泉也忍不住唤道:“公子!”
殷凌澜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今后要是你再敢瞒着我寻了她前来,你就滚!”
华泉一听噤若寒蝉。殷凌澜说完这些话已是面色煞白气喘吁吁,他扶着门边一步步独自走了。
卫云兮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禁不住泪落。华泉低声道:“卫小姐,抱歉。今后我再也帮不了卫小姐了。”他说完急急忙忙追着殷凌澜而去。
卫云兮看着滚滚煮沸的茶水,泪水滴落。她低声道:“你竟这么狠,一杯茶都不愿喝了再走。”
如此过了两日,殷凌澜终于腻烦了这地方,吩咐华泉与挽真继续赶路。卫云兮坐在窗前看着他由华泉扶着走出酒楼。他身子微躬,一袭浓灰重裘披在身上,弱不胜衣的感觉。此时是春末夏初,天气炎热。酒楼前人来人往,酒客见了他如此打扮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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