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源按捺住心中的杀气，缓缓道：“妍儿继续留在你手上总有一天被你连累，我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现在就要带走她。”

“我说过，现在还不行。等哪天我不需要了再还你。”姬重霄态度依旧强硬。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当年为什么独独留下她？”

“想知道？”

“是。”

“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之所以故意放她逃掉，就是为了混元灵珠。那时我已经得到子珠，骗她吃了下去，只待找到母珠，我便能以子珠养母珠，功力大增。一年前我终于拿到母珠，用它激发了子珠的能力，由此得到二十年的功力。如果不是子珠需要放在至亲之人身上才能发挥作用，现在的她已是一坯黄土。”

“原来如此。之前我一直奇怪，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原来你早已得到其中一个，并为将来做好了打算。真是好算计。”

姬重霄颇为自得：“你的夸赞我收下了。其实你也不差。你若心中无城府，又怎能坐到现在的位置？我多年不见家妹，没想到再见时，竟出落成芙蓉如面柳如眉，一舞倾城却又不知人世艰苦的遗世美人。足见这些年她过得多么安逸。”他靠近卓青源，似恶魔般低语，“家妹很想你，时常私下念叨你。你不必强忍对我的杀意，完全可以杀了我，再去找家妹。”卓青源很在意妍颜或者说是姬文墨，所以会投鼠忌器，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你还有同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袖中的双手因愤怒而青筋暴起，“妍儿在你同伙手上，在没有找到你的同伙前，我不能杀你。你们知道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如果你死了，妍儿也就失去了她的价值，你的同伙不会手软。哼，不仅我不能杀你，其他人也不能杀你。无论你死在谁的手里，妍儿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家妹有你这位师傅真是一件幸事。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姬重霄懒懒的伸个懒腰，“陪那些人玩那么长时间，有些累了。再过会儿，后面缀着的尾巴要到了。他们交给你处理，别让他们再缠着我，不然家妹该不高兴了。”

其言下之意分明是：我不高兴，妍颜也别想好过。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卓青源心中十分郁闷，但他不得不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姬重霄先一步离开，卓青源运气，等待贪婪的人一步一步踏入死神的视野。

重光心头一跳，脚步随之停下。前方忽然让他感到危险。他犹疑不定，到底要不要继续追上去。然而正是他的犹疑，令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空气有些沉闷，这是下雨的前兆。

卓青源身上不见一丝杂乱。脚下的尸体七窍流血，毫无生气的瞳孔诉说着悔恨与不甘。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闭息隐匿于附近一棵树上，茂密的枝叶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掩。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能成为姬重霄的同伙，本身实力必然不俗。从以往的行迹来看，其背后没有大势力的支持。证据有二：一，混元灵珠。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挡的住它的诱惑。如果姬重霄的背后有大势力支持，即便他天资出众，这混元灵珠无论如何也留不下来。二，一直以来姬重霄都是单打独斗，唯一一次是九年前他灭了京都一富户全家后遭玄天与禁卫军围杀，重伤时被一褐袍人救走，之后便不再听闻他这个同伙的消息。结合姬重霄越来越强的力量，以及只有在危机关头才现身的褐袍人，由此推断，褐袍人在培养姬重霄这柄利器。理由不外乎两个：一是野心，自己的力量有限，无法得到的东西，便培养别人，给予他强大的力量，再支配他为自己争取。这一点有一个强大的先决条件：支配者处于绝对支配地位，否则容易反噬。二是复仇。仇人太强大，只能接住别人的手达成目的，合作的两人各取所需。

根据以往的线索，卓青源更相信第一个理由。可惜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猜错了，因此错过往后许多细小的线索，给妍颜带来巨大的痛苦与伤害。

当年姬重霄灭杀自己一门的理由随着姬家的灭亡已无从知晓，唯一的活口又因太过年幼而对当年的事模糊不清。但卓青源敏锐的感受到，姬家的灭亡或许与姬重霄的追求有关。

“姬重霄不会对妍儿留情，我必须尽快找到妍儿。唯一的办法 ”